第14部分(第3/4 頁)
“如果你認為你是在做出選擇,你就錯了。你的選擇是那些控制了你、使你無法放棄的狗屁東西作出的。你走出這裡那些狗屎就會殺了你,那樣做你就他媽的錯了!”
“或許是,或許不是。”
“或許不是?蠢貨。回去正正經經做人怎麼樣?回去進行一番努力怎麼樣?回去幹些正經的值得驕傲的事情怎麼樣?就那麼一點點他媽的值得驕傲的事情,好嗎?”
“不可能。”
“為什麼?”
“就是不行。”
“你既然能夠補牙鑽孔時不用麻藥,能夠面對那麼多的難題,能夠去做那些不得不做的事來改變自己,那你為什麼不能回到戒癮中心去,再嘗試一下。”
“不能。”
“為什麼?”
“我已經試過了,我做不到。”
“為什麼?”
“這太難了。”
“生活是艱辛的,孩子,你必須更頑強些。你必須面對它,為之奮鬥,找到你自己他媽的位置。假如你太膿包了做不到這點,那麼或許你是該離開了,因為你已經死了。”
我瞪著他,他也不示弱。與大多數看待我的眼神不同,在他的眼神裡,沒有憐憫,沒有悲哀,沒有那種他正在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人的感覺。有的只是憤怒,是強硬,是決心。還有信任,這是最要緊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到這兒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我從他的眼睛裡知道了他這番話的意思,知道他會為自己說的話堅持到底。
“你幹嘛說這些沒用的?”
“因為我願意。”
“為什麼?”
“為什麼並不重要。關鍵的是我在這兒,我不準備接受你的任何胡扯和藉口。你可以使事情變得簡單,現在就馬上回去。你也可以使它變複雜,那我就不得不叫來幫手,反正讓你在這兒,直到變好了。”
“我不能保證事情能像你希望的那樣。”
“那保證你會嘗試去努力。”
我盯著他。
“試試又不損失什麼,孩子。”
他眼裡都是信任,信任是最要緊的。
“只是試試,沒有任何可擔心的。”
信任。
“就試試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盯著他。我在最深沉的黑暗中,我很舒服。除了我在戒癮中心的這段時間以外。在過去的六年裡,我總共只有四天時間是清醒的。我想要自己保持清醒的嘗試最多就是說說而已。我始終被烈酒、毒品包圍著,被成天酗酒吸毒的人包圍著。我從身體到精神以至情感都深深地沉溺於兩個分割的本體中。我從身體到精神以至情感都深深地沉溺於一種必然的生活方式中。對其他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我不記得其他任何事情,我不知道就這一點來說,我還能成為別的什麼樣的人。我害怕嘗試,我對他媽的嘗試怕得要死。我一直認為我的結局就是監獄或死亡。我從沒想過棄暗投明也是一種選擇,因為我從不相信自己能夠做到。我對嘗試怕得要死。
我盯著倫納德。我不認識他,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幹什麼,到這兒以後都幹了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裡,或為什麼他老跟著我,或為什麼他說那些話。我所知道的都在他的眼睛裡。我知道的是憤怒,是強硬,是決心,是信任。我知道的是,我尊重他的眼睛,信賴他的眼睛。我知道的是,他的眼睛與所有這些年來其他那些打量我、評判我、同情我、摒棄我的眼睛都不同。我所知道的是,我可以信任他的眼睛,因為那裡面有的東西,也在我的心裡。
我的訃告(18)
“二十四小時。”
“什麼二十四小時?”
“我將在這兒待二十四小時,如果我覺得情況沒有變化,我就走。”
“我要叫來我的幫手。”
“叫吧。我會咬掉他媽的他們的腦袋。”
他笑了。
“你真是個刺頭兒啊,小子。”
“別忘了我說的,老傢伙。”
他大笑起來。
“到這兒來,我要給你一個擁抱。”
我站著不動。
“我同意二十四小時,但那不意味著我要擁抱你,也不意味著我們是朋友。”
他再次大笑,走向前來,雙臂摟住我擁抱了一下。
“你該試一試。”
我抽身出來,他轉向遠處戒癮中心那朦朧的燈光。
“這兒真他媽的冷啊,我都溼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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