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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用擔心,我會盡力斬殺那藤妖。如果我的功力實在不及它,我會學習那位陸仙子,將它先行封印,然後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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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滿心歡喜地送走了沈厭夜。沈厭夜回到了自己藉助的地方,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握住手邊的長劍,將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笑道:“沈蓮,你說那位‘陸仙子’,是不是我的母親?”
劍靈並未現身,只是他的聲音依舊在沈厭夜的耳邊響起:“棄雲崖下只有《厥陰》卷,故而那位‘陸仙子’想要取的東西大概便是它了。而且陸宗主三百年前的修為也不過煉虛,若說有打不過的妖魔,實屬正常。”
頓了頓,劍靈的聲音夾雜了些擔憂:“您和陸宗主長得十分相似,那藤妖怕是一眼就能認出您和她的關係。當年煉虛期的陸宗主都無法打贏它,還請您萬分小心。”
第三十三章
夜。
村裡的人結束了一天的耕作休息,此刻都已經安寢。一間民居的偏房內,一位黑衣的男子盤膝而坐。男子雙目閉合,看上去至多不過弱冠,但是眉梢間卻帶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沉然。此時此刻,他雙手捏訣,置於膝上,並未躺下安眠。
他的身周圍繞著強大而精純的靈力,而周圍的空氣也因為他的靈力而時不時盪出透明的漣漪。修道之人可以透過打坐來代替睡眠,不止可以增進修為,還可以緩解疲勞。
等到沈厭夜運氣過了一個周天後,他忽然聽見窗外一陣異常的聲音,像是有什麼人在潛行。黑衣劍修睜開眼,略一轉頭,藉著月光,只一眼便捕捉到了在窗外一閃而過的人影。他左手拈了個訣,一道銀色的光芒從窗戶中彈出,直接將那個黑影束縛住。但是,令人驚奇的是,被他以法術縛住後,那黑影居然沒有掙扎,只是停留在原地,隔著窗戶,對沈厭夜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而此時此刻,沈厭夜也看清了對方的全貌。那應該是一個女子,但是她的身形卻遠比一般女子瘦弱矮小,還駝著背,單從身形看上去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之所以說是“看上去”,是因為沈厭夜根本無從辨別這個人的臉。只見她的長髮油油膩膩的,還打著結,上面還有些樹葉草根,像是十幾年沒有清洗過,將她的半張臉給擋住了。而露在空氣中的另外半張臉,則是一片焦黑,傷疤縱橫交錯。她的手中似乎提著燈,幽青色的光澤將她的臉照得更加可怖,像是地獄裡的怨魂。
“……?”
那女人的相貌雖然可怖,但是沈厭夜並未被她嚇到。這個女人身上並沒有活人的氣息,只是一縷幽魂。但是看她這副樣子,想必死前是受到了極大的虐待,那些縱橫交替的傷疤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慄。是被某個不孝子遺棄打罵的可憐女人嗎?
正在沈厭夜思索著要不要上去問問情況的時候,那女人忽然開口了。想來也是為了不吵到這間屋子的主人,她的聲音放的很輕。但是她的嗓子也像是被焦炭燙過一樣,沙啞的像是用指甲劃過岩石的聲音,在夜風中聽起來分外詭異。
“公子,可否出來一見?”老婦笑的可怖之極。
沈厭夜看了她一眼,從床上站起身,隨手拿起了劫火劍。他走到前廳時,聽見主臥處傳來了女主人陣陣的鼾聲,便知她睡的很熟,一時半會不會醒來。得到這個認知後,沈厭夜輕輕開啟房門走到了偏房的窗下。之前隔著窗戶,老嫗胸部以下的部位都被牆遮擋住了。是以此時他才發現,她的手中果然提著一盞青色的燈。
那燈樣式複雜,繪有一些特殊的符號,卻也不是什麼符咒。沈厭夜道:“您……是不是需要幫助?”
老婦發出“桀桀”的笑聲,卻道:“聽說公子想要殺那藤妖,本來老身還道是多麼勇敢之人,卻不想出來見我這種老太婆,公子還要拿著劍?那藤妖若是知道公子如此怯懦,怕是會失望的。”
沈厭夜之所以拿著劫火劍,不過是因為他是一個劍修,劍不離身而已。而沈厭夜欣賞自己的劍靈,故而比其他劍修更加珍愛自己的佩劍,故而自從他和沈蓮相遇後,兩人便從來沒有分開過。
沈厭夜無意辯解,只是道:“有何貴幹?”
“自然是為公子引一條上山見那藤妖的路而已。”老婦一面怪笑,一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青燈,“公子敢不敢跟隨老身上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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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林總是十分可怖的——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畏懼日光的毒蛇毒蟲悉數出動,在屬於他們的夜色裡張牙舞爪。山林中亦是有許多毒花,只在夜裡綻放,故而夜晚的蕩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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