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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了自己的母親替她把脈,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被其他弟子攙扶起來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在試了試容秋的脈後,璇璣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痛苦表情:
“他……居然……”
然而她話音未落,便被容秋攬入了懷抱之中。母女兩人緊緊擁抱著對方,然後將目光投向沈厭夜的方向。
紅衣的劍靈單膝跪在沈厭夜面前,仰望著他的主人。
時間彷彿回到了兩人初見之時。那時的少年亦是一身黑衣,而他對自己說,自己是一個人。
而如今,他又對自己說,滿手鮮血的自己,內心正直善良。
“主人……”劍靈怔怔地望著少年,“您……您真是瘋了……”
並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他再也想不到其他話語可以形容少年的做法。
為魔主投入人間數千載,他亦未曾見過有人對他說過這樣荒唐的話;而與之相同的,在這漫長的數千年時間裡,他也從未經歷過這樣荒唐的情緒。
驚詫、感激、釋然……無數複雜的感情充斥在胸口,最後沉澱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他將手指貼在胸口,卻只能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而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感情,因此他只能稱之為——荒唐。
“現在的我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而你卻一直被這些所謂的‘人’對你的評價矇在鼓裡。”少年靜靜地說,“兵者,乃是兇器,但兇器本身卻需人駕馭。最可怕的不是兵器之利,而是人心之險。人心險惡,因此*叢生。因為*叢生,得不到滿足,才會產生怨氣和悲傷。怨氣和悲傷是你法力的源泉,但並不代表你罪該萬死。真正應該譴責的,是我們這些所謂的‘人’。……在場的各位,你們說呢?”
然而人的劣根性卻不是幾句話就能讓他們覺醒的,在場的聽眾也分為了三派。一部分是聽懂了沈厭夜話裡的意思,羞愧難當,但是要讓他們當著這種場合承認自己的過錯也是不可能的;一部分是聽懂了沈厭夜的話,因為被說中心事而惱羞成怒的;還有一部分是壓根就直接把沈厭夜當成了瘋子,壓根沒有思索他的瘋話的。
而沈厭夜顯然也沒有期待他們此刻出來表態。再一次,他對沈蓮伸出了手。
“沈蓮,你已立下劍符,奉我為主。我今日既已繼承太乙劍宗宗主之位,還望你謹遵誓言,助我將宗門道法發揚光大。”
而作為應答,單膝跪地的劍靈握住了少年白皙的手。
“……是,我的主人。”
劍靈望著少年,目光深邃得幾乎有些痴纏。然後他將少年的手背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您……是我的光。”
第十二章
太乙劍宗新任宗主的繼位大典就在諸多門派修士們的驚愕之中結束了。眾多掌門離開太乙劍宗時,已經相顧無言——沈厭夜取出了妖劍劫火,並令劍靈立下了劍符,故而劫火劍不但永遠不可能反噬主人,反而會變成一個極為強大的助力,助沈厭夜維護太乙劍宗不受任何來犯。
即至此時,再也不會有哪個門派膽敢挑釁太乙劍宗,就連對太乙劍宗一向頗有微詞、並且在沈厭夜繼承大統之時出言挑釁的雨玲瓏與靈寶真人都不得不選擇了沉默。因為只要沈厭夜在,他們就不得不時時刻刻畏懼那把嗜血的妖劍。
周圍諸多相顧無言的掌門、長老們離開太乙劍宗山門處的登雲階後,便各自喚來靈獸法寶,化作一道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然而百花山主卻站定在山門前,她的身後站著幾位香主。她戴著深紫色的面紗,美麗的容顏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像是籠罩了嵐霧。
她輕輕挑了挑披散在香肩上的長髮,一雙嫵媚風流、煙行媚視的眸子打量著站在登雲階最高處的少年。
“沈厭夜麼?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人呢。他居然會將自己的姓氏分給劫火劍靈,並讓那劫火劍靈心甘情願奉他為主……”
女子的聲音輕柔得像是百花山碧雲谷中的香風,帶著若有若無的香甜,像是凝練了百種奇花異草的香氣。所有經過她身邊的人,但凡是功力低一些的,無一不露出了迷醉的表情;但是那些所謂“名門大派”的掌門和長老們則深知她媚功的厲害,一個個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花山主,你還不走?”
一席青色的衣衫擋在了她的面前。花蝴蝶悠悠地轉身,然後對葉青竹饒有興趣地笑了笑,塗著丹寇的手指柔弱無骨,纏繞上了下頜。
“我自認在我百花聖山之中,多是些枉顧倫常的人,也自認為自己不會覺得這世間還有什麼‘驚世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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