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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這個她只敢喚作‘主人’的翼甲之主,竟然從谷內走了出來,他,為何在這裡。
似是看出她的吃驚,幽藺慢慢走近她,“只是想離十語近些,所以也‘離家出走’了。”
這不該是他說得話,他可以責備她的叛主,可以訓斥她的任性,可以打罵責罰她,卻不能說想要靠近她。即使在以前,她仍覺得這個人遠的不可觸碰,是她的天空裡遙不可及的星星,她只能仰望的神。
她想要靠近這個神,卻不敢,他身上有護甲,四周有影衛,肩頭有使命,又是她的主人。
“十語。”幽藺看向溪水,“你可記得你身上的秘密是誰告訴你的。”
怎麼會不記得。
十年前,她被披著黑斗篷的人送入翼甲谷口,她全身是傷的躺在地上顫抖,那人對著谷內高喊,這是一個巫女,送給翼甲的巫女。良久,那人塞了一塊兒布在她胸口,轉身離開,翼甲谷口來了人將她接入。
她是外客,不可以常留谷內,卻被年少的幽藺護下,將她留在了身邊,做了她的主人。幽藺拿走了她胸前的布塊兒,不明白那上面的字是如何寫出的,黑水點在布塊兒上竟能印出字跡,這樣真是方便,可是,這些字是用什麼寫的,他不能看出。
幽藺曾對她說:“你真正的主人會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十語回問。
“你為何只能言十句?”
她一直記得,第一個問出的人,便是她的主人。
兩人都執著於此,卻沒有想過,第一個說出的,是幽藺。
驚醒。彥伊從夢中驚醒。她突然明白整件事情,其實這就是一個大烏龍,是那個送十語入谷之人算計的一場陰謀。那個人似是判斷出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兩個人的情感糾葛,最終會導致一個結果。
彥伊從床上跳下,顧不得穿鞋跑入院中,“管事。”她驚呼,“將白刃找來。”
一切都已太晚,已經來不及阻止。
那日溪邊,幽藺卸下護甲不顧十語的害怕執著地抱緊她。
“你只能言十句,我會算計著問你。”他的唇貼近十語,“翼甲和幽嗣,你選哪個?”
十語想要看著他,卻被他抱得極緊,全身僵硬地貼緊他,並未發聲地回:“幽嗣。”
他明白,幽藺根本聽不到,而他這樣抱著自己,也是沒打算知道結果嗎?
“幽嗣和高漸離,你選哪個?”他根本不在乎結果,他只是問著。
“高漸離。”
良久,聲色淡淡再出,“高漸離和我,你選哪個?”
十語所做的每一個選擇,他因為了解她皆能猜出。可是這最後一個問題,他在翼甲已經問過,十語給過答案。
他沒等十語回答,繼續問道:“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十語輕抿嘴唇,湊近他根本聽不到的耳朵,“我和翼甲,主人會選哪個?”
一柄短刀刺入十語的後背,幽藺抱著並未反抗的她,看著遠山之色,“他們說,巫女有逢凶化吉的本事,若是你不想和我一起死,或許還能活著。”
原來,他出谷,是為了親手殺了她。
幽藺口中流出暗黑的血色,猶如枝頭新出的紅梅,印在十語的黑衣上,他一點點地滑落,直到同十語一起躺在地上,身邊有湍流的溪水,如同置身翼甲一樣。他盯著這個陪了他十年的人,為能夠死在她面前而感激。
“我答應你的新主人做一件事情來換你的自由。我不能給他翼甲,卻可以給他我的性命,這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他們皆認為,我走了翼甲也將不存在。我就給他這樣的錯覺,讓他看看日後的翼甲,不會因為是‘幽藺的翼甲’而隨我一起消失。”
十語啞聲哭出,她從未哭過,這是她第一次表露自己的痛苦。她輕輕抱著面前的人,看著他慢慢垂下的眼皮,急聲哭出,“我選幽藺,我選主人。”
可是那人已經不能聽到,也無法看到。他的十語別人不能得到,他的翼甲,別人也休想涉足。這是他作為翼甲之主的驕傲。
溪風吹來,淡淡冷意。聰明如他,從踏出翼甲那日就已經知曉了註定的結局。十語最是聽話,他不想用言辭威懾她跟自己回去,也不想阻礙她人生的選擇。可是,十語不單單是他的,更是翼甲的巫女,她的言行皆是翼甲之意。
一生都在為翼甲權衡的幽藺,在最後一刻,選擇了翼甲。
十語不用知道他的答案,已經能夠看出。
而幽藺在護全翼甲的同時卻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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