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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行李到了。你在和誰通話?到了酒店再聯絡吧。”
“我女朋友。”他拿低話筒,看見一行人拖著行李,專等他一個了,“再等一下……”
“誰是你的女朋友?卓正揚,你不要亂說話!”又是拇指姑娘般的細小和慌亂從話筒那邊傳過來。
他突然悟到,原來可以這樣逗她,令她手足無措。
“年輕人果然濃情蜜意,剛下飛機就打給女朋友。”西方人總是不避諱這樣的熱情似火,史密斯先生爽朗地笑著,“為何不帶她一起來,我們可以安排帶的雙人套房,三百六十度全海景,送上香檳同玫瑰,絕對浪漫。”
“她怕羞。”卓正揚聳聳肩,“下次吧。”
薛葵氣得臉上一陣發燒。平日裡的牙尖嘴利全忘光了,偏偏卓正揚的聲音又極溫柔地傳過來。
“我明晚六點再打給你。去睡吧,晚安。”
第九章
格陵大學藥理實驗室的文章投向《》,不到一個月,修改意見反饋回來,需要補一個背景實驗。
的口吻十分激動,盛讚中國人竟可在藥用肽這一全新領域做出驚人突破,許諾只要來得及,定將它作為下一期封面故事。
訊息傳遍實驗室,頓時炸了鍋。本是投石問路之舉,竟讓江東方歪打正著,一擊即中,實在不能不說是幸運之極。
江東方自己還不知道,他和沈西西戀愛以來夜夜笙歌,快中午了才手拉著手晃到實驗室,許達故作深沉地在辦公室門口喊住了他。
“江東方,你那文章有訊息了。過來,看看編輯的意見。”
他還懵懵懂懂,見許達一臉嚴肅,心想八成沒戲——也是,以博士研究生身份向《》投稿,就好比流浪漢向格陵第一美女求愛,被拒,甚至申請限制令,也不算沒面子。
沈西西知道其他實驗室有投同等份量雜誌結果被全面封殺的先例,怕江東方受不了這種打擊,趕緊安慰他。
“沒事,大不了投其它……”
結果一看,沈西西尖叫連連,知道失態了,又捂住嘴,淚光閃閃地望著江東方,江東方看著電郵中那些溢美之詞,腦中一片空白。
只有薛葵說過的那句話。
“江東方,這藥用肽做出來了,你一輩子都不用愁。”
言猶在耳,辦公室裡其他課題組的老師也紛紛來同他熱絡。
“小江,這留校做副教可跑不掉了。”
“格陵大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教。”
“過兩年升教授,建起自己的實驗室,前途無限。”
“或者出國深造,也是一條光明大道。過兩年回格陵做講座,那才風光。”
江東方跟著薛葵做這麼久,知道這種事情當冷靜處理,不可得意忘形。除非見到太陽真的升起,否則任何光芒都只是假象。
“這裡說我們前期所做的病例調查,樣本單一,看來要補一個生物學重複實驗。”
“太簡單,”許達笑嘻嘻道,“找薛葵搭橋,再去第一醫院取病人的血液樣品回來做兩例就行。我看編輯八成是想用這個圖做封面照,當然要多拍幾張候選。”
“那我立刻預定質譜,爭取下個星期出結果。”
沈西西崇拜地望著江東方的側臉,覺得他從未如此有魅力。他仍支住下巴,全神貫注地一條條細讀修改意見,並不在意其他人或真或假的奉承抬舉。
她愛他工作的嚴肅認真,更愛他私下的輕狂浪漫。矛盾如江東方這樣的天才,是她沈西西的男朋友,何其有幸。
“那我們找薛師姐商量一下吧。”
嶄新的女朋友在側,溫柔婉約,天真爛漫,江東方不太願意想起薛葵。又逢志得意滿之時,好不容易擺脫了薛葵的陰影,卻又不得不一再承她福澤,蒙她恩惠。
白純說的不對,他和薛葵啥事兒也沒有。他就是怕薛葵,不,不是怕,是討厭。
討厭至極。
他快熬出頭,不願再叫師姐。
“不一定非要找薛葵。咱們直接打電話去血液科。”
許達直搖頭。
“血液科的蘇主任脾氣古怪的要命,反正我制不住這種五十來歲的更年期女性。我和她一說話,血壓就唰唰唰地往上飆。”
“我來。”沈西西自告奮勇,這篇文章她不能白白地擔了個第二作者的名號,“我來打電話。”
江東方眼睜睜看著沈西西放下電話就委屈地哭了。
“蘇主任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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