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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沒有理睬他,又一搖三晃地向前走了出去。
洋人大是憤怒,居然一拳就向那人的臉上打過去。
那人登時捱了一拳,直到此際,我才又再看見他的臉。
也就在這剎那間,我想起這人是誰來了。
這人叫謝卡,我第一次遇見他的地方,也在街道上,而且當時老天也在下雨。
還有一點也相同的,就是我兩次遇上他,他都碰撞了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上次碰跌了一個潑辣婦人,而這一次碰著的卻是一個身材比他魁梧幾達兩倍的西洋漢。
我知道,上次是意外,今次也同樣是意外。
但這一次意外,謝卡要負的責任比較大,因為他顯然是喝醉了酒。
可是,令我大為反感的,卻是那個洋人,謝卡只不過碰了他一下,他就聲勢洶洶的用粗語罵人,而且還在謝卡臉上打了一拳!
這還算是什麼世界?
我生氣了,一股無名火直衝三千丈,立刻用盡氣力,向那洋人狂衝了過去。
那洋人見找直衝過來,立時大吼一聲,喝道:“你是幹什麼的?”
我怪叫一聲,怒道:“我是來幹你媽的!”
那洋人還沒弄清楚我這句話的意思,臉上也已同樣給我一拳打中。
我這一拳的力量,倒也非同小可,那洋人雖然人高體壯,還是禁受不起。
我向他做了一個挑□的手勢,冷笑道:“蠢牛,你見識過中國功夫沒有?”
那洋人咆哮一聲,向我撲了過來,他這一撲聲勢驚人,若是給他擊中,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但我一看他這下撲擊之勢,便已心中有數,知道他下盤虛浮,絕不穩健。
我既看出了他的弱點,也就不再客氣,立時屈下身子,用力一腳蹬在他左膝上。
這一蹬去勢甚快,但其實卻只是虛晃一招,那洋人怎看得透,居然還可笑地想伸手去抄我的腿。
他氣力很大,那是無可置疑的,但他出手不快,在我眼中看來,他的動作簡直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
結果,他當然抄不著我的腿,因為我的腿早已縮回,而右拳卻發揮出了中國短打功夫的威力,在一霎間已連續在他小腹上打了八九拳。
據我記憶所及,我已很久沒有用過這麼重的拳力來對付任何人了,但這時候,一來心中氣忿,二來這洋人神高神大,不加點拳勁只怕很難可以讓他知道中國功夫的厲害。
我絕不是說,我的拳腳功夫十分了得,須知中國武術源流久遠,而牽涉及的範疇更是遍及東西異域、大江南北,若在真正高手眼中看來,我的本領根本就不值方家一曬。
那以目前來說,我的養氣功夫就已一點也不到家,最少,我並不是在冷靜之中出手,而是帶著衝動的無名怒火揍人。
當然,我那樣說來是太高深莫測了,像我這種人,若真要把養氣的功夫修煉到家,只怕最少還得再等五十年。
但等到五十年之後,我還能打敗一個最少有二百磅重的洋人嗎?
想到這裡,不禁又是一陣失笑,又是一陣嘆息。
洋人已蟋曲著身子,躺在溼滑的街道上,經過這一次教訓之後,我相信他再也不敢輕視中國人的拳頭。
但我一直認為,中國人的腦袋,比拳頭還更優秀得多。
並不是每一箇中國人,都可以對付這種野蠻洋人的。
也幸好並不是每一個洋人都這麼野蠻,今天,只能算是謝卡特別倒黴而已。
我把謝卡拉上一輛計程車,謝卡叫司機把車子駛往另一條街道。
謝卡真的醉了,他剛才所挨的一拳,並未能使他清醒過來。
當計程車停下來的時候,雨點下得更急猛。
謝卡才鑽出車廂,就已彎下了腰,嘔吐得不亦樂乎。
我付了車費,等他不再嘔吐之後,才說:“你住哪一樓樓宇?”
謝卡道:“我住在實驗室裡。”
我一怔,忙又道:“這附近有實驗室嗎?”
謝卡道:“這附近沒有。”
我皺了皺眉:“你住的實驗室在什麼地方?我要送你回去。”
謝卡搖搖頭,臉上忽然現出了既驚煌又哀痛的神情:“不!我不要再回去,那樣太不公平,因為……因為……”
我吸了口氣,道:“因為什麼?”
謝卡沒有作用地揮著手,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因為我還年輕,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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