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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化,透過各種手段,達到無本萬利的目的,投機取巧被看做是聰明。虧本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做。資訊化是一種按鈕式生活,有什麼需求,敲擊一下鍵盤,按一下按鈕,就解決了。高科技給人們帶來了享受和*,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但也帶來了荒誕,因為我們已經不知道結果是怎麼來的,我們已經拋棄了過程。可以說,在沒有實現工業化的情況下進行商業化和資訊化,就會扭曲社會,也會扭曲人的心理。
如果以商業化和資訊化的思維去考察,開工廠的都是傻瓜,中國不應該開這樣的“血汗工廠”,富士康這樣的工廠就是要取締。可是我們是否想過,如果沒有富士康這樣的工廠,中國還能製造什麼產品?中國的經濟競爭力從哪裡來?中國這麼多勞動力去哪裡就業?國有的電力、石油、金融等企業很好,福利也好,但那些農村來的孩子有幾個能擠進去?實際上,從工資、福利等方面講,富士康已經算是同行業國內最好的企業了。但它並不完美,我們也不能苛求它完美。我們的一些記者、學者們,在富士康已經成為業界巨人、年銷售收入接近萬億元的時候,還說富士康的代工沒有前途,就顯得無知而蠻橫了。我們的很多學者、記者,沒有經過工業化的薰陶和教育,就更不用說那些剛從農村出來的年輕人。當他們站到工業化巨人面前,走上流水線的時候,就不僅是困惑,可能是心理的衝撞,在尷尬之餘走向了絕望。但是,這僅僅是富士康之過嗎?富士康員工跳樓事件已經擴大為關於中國製造的一種論戰。
我們進行歸因評析的時候,應該首先從商業、企業的視角去觀察瞭解富士康是一傢什麼樣的企業,它過去為什麼會取得成功,然後才能教導它如何去轉型,也讓中國企業從中有所借鑑。這時候,我們突然發現,大陸媒體過去幾乎對這個企業巨人相當陌生,至今沒有一篇關於富士康的完整的企業、管理、財經方面的報道。這不也是媒體責任的缺失嗎?為此,我將個人多年來追蹤富士康的所得進一步整理,寫成此書,揭秘富士康成功之道,描述富士康模式,告訴大家一個真實的富士康,而不是一個被妖魔化的富士康,參與到當前關於中國製造業的論戰中。我是一個具有批判精神的財經作者,批評,不僅僅是針對企業和企業家的,對民粹的批判更需要勇氣。
第一章 富士康之城(1)
2006年5月,一名記者在富士康門外走了一圈,寫了一篇“血汗工廠”的報道。富士康開始為外人所關注。2010年5月26日,因發生第11起員工跳樓的事件,富士康龍華科技園區第一次向媒體開啟大門。200多名中外記者湧了進來,在這座城中之城,以驚詫的目光審視這個矗立在眼前的企業巨人。大家發現,除了“血汗工廠”和“跳樓事件”,國內媒體幾乎沒有一篇關於富士康企業和經營的完整報道。大家有些遲疑和茫然: 在全球擁有90萬員工的富士康到底是一家怎樣的企業?
龍在中華
驅車從深圳梅林關出關接梅觀高速,遠遠就看到一個大路牌:“富士康——華為”。
東邊是華為,西邊是富士康。中國最大最神秘的兩家制造和科技企業,就坐落在這條高速公路的兩旁。富士康很神秘,不對外開放。華為更神秘,雖然書店裡有不少關於華為的書,但沒有一本是經採訪後撰寫的。華為總裁任正非除了1988年在《深圳特區報》的一篇大型科技報道中留下30多字的採訪記錄外,至今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採訪。
有意思的是,富士康和華為都是1988年在深圳設廠創業,前者是臺灣的民營企業,後者是大陸的民營企業。
富士康總裁郭臺銘曾經當過兵,在距離大陸最近的金門服過役。華為總裁任正非也是軍人出身,在中國人民解放軍基本建設工程兵(以下簡稱基建工程兵)第二十二支隊研究所做技術兵,後來隨基建工程兵集體轉業深圳,率7名員工創業。
富士康在深圳開設的工廠設在深圳西鄉崩山腳下,租了一棟五層樓的廠房,廠房周圍全是荒草,不具備供水供電設施,臺灣人給家裡打電話也只能過香港去打。
從廣東豐順招來150名員工後,郭臺銘站在荒草中給大家訓話:“這裡將建成世界上最大的電子工廠!”下面有人偷笑:“這個臺灣老闆真能吹。”此時的郭臺銘可能是有些心虛,他把自己的這家工廠取名為“海洋電子接外掛廠”。接外掛就是電腦聯結器,好比一般機器的螺絲釘。產品很微小,工廠很微小,滄海一粟,所以取名“海洋廠”。當時,到深圳投資的外資企業很多,其中不乏世界500強的身影。海洋廠實在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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