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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地走吧,我自己能照顧得過來。”
許少卿接著問秦簫道:“可是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秦簫說道:“我想去一趟我姑姑家。”
秦簫想起自己與姑姑分手的時候,姑姑說過,爺爺曾讓她把自己父母的事情告訴他,但是姑姑當時忙於爺爺葬禮,自己也不便細問,現在正好有時間去她那問個清楚,不過之前,還必須回老家秦宅裡面找到那件東西。
秦簫的姑姑叫秦柳,後來嫁到了山西省,所以秦簫打算先回秦宅收拾一下再去找姑姑。
這些天,秦簫在縣城就忙著診所的法人代表更換,和瑞澤堂中醫診所的登出,但是手續辦得倒還順利,沒多久審批就下來了。秦簫心想,看來蘇景坤這次還是願意“幫忙”的。其實蘇景坤當然不知道,只是衛生監督和各個行政單位也覺得老這麼盯著人家也沒什麼意思,二話不說就趕緊批准了,也算早早地向蘇景坤交差。時間已經是五月天了,秦簫自己總算舒了一口氣,開著車河東村而來,不過自己已經打算把車留給了許少卿,這樣他也可以抽空回家看看許爸爸許媽媽。
再次回到老宅,他感慨萬千,這裡屬於自己以前的童年,也屬於爺爺經歷過的大部分時光,當然還有自己祖輩很多人,但是現在卻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人。看著爺爺養的花,已經枯萎,睹物思人,秦簫這才留下淚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以為爺爺走了他會不哭的,但是最終這場淚水還是到來了。
秦簫此時腦海裡是無數與爺爺在一起的場景,對於秦簫,這些場景彌足珍貴,有爺爺第一次送他去村裡的民辦小學的場景,當時覺得那條路要經過一個拐彎,還有好幾戶人家,感覺好長,離家好遠;也想到自己在山上玩耍到午後兩點,爺爺著急地騎車來找自己的經過,那時記得自己還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掏來的四個鳥蛋給摔壞了……
真實的自己被心靈播放器一幀幀地穿插播放畫面時,總是不能被別人懷疑虛妄自我的高分辨鏡頭拍攝到。秦簫此刻覺得,睿智的人平時太過於從別人的角度審視自己,但是卻不能從自己的角度審視自己;或許這又回到那些愚蠢的人身上,因為他們總是從自我審視自己,但是二者截然不同。
其實,這三者看待自己方式截然不同,一個是從“本我”看待自己,一個是從“自我”看待自己,而一個卻是用“超我”看待自己。如果弗洛伊德的分類太過拗口,莫不如說,愚蠢的人看自己總是以我這個個體中心(本我),這只是一種自私而已;睿智的人懂得用別人的眼光看待自己,因此他懂得“自我”評價了,雖然有自己與其他客體的邏輯關係,但是實際上是不對等的;而用“超我”的角度來看自己,其實就是自己在對自己說“我這樣的人應該……”,這其實才是真正地把自己放在一個普通而又不唯一的個體上來評價的,最後達到不平凡。
也許這就是很多人不能跳出來成為“不凡”的原因,如果“佛”是一款打火機產品中的聲音格外清脆動聽的少數幾個,那麼“我執”就是這款打火機上的標籤批號,總讓你的心無法脫穎而出。
秦簫又想起了蘇小曼,他對蘇小曼的離家出走感到愧疚,當時自己太沖動,沒有照顧她的感受,才讓小曼決絕而去。秦簫沒有開燈,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望著整個天井框住的這片四角的天空,喃喃地說道:
“如果上天眷顧,我們一起瀟灑;如果不盡人意,那也只好你也幸福我也瀟灑。不能眾樂樂,也得獨樂樂。”
當天他就收拾好了行李,以為自己第二天可以如期出發。
但是一切出乎秦簫的意料外,當秦簫真正的在晚上開啟了那本厚厚地急著祖輩和七靈花散的經歷的族譜時,他才完全被這些事情所震撼,或者說是震驚。
當晚,秦簫進入了爺爺的書房,這在小的時候甚至幾周之前,都屬於自己的禁地,他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讓自己進入爺爺的書房,因為一是害怕自己損毀了東西,更是害怕老祖宗的機關傷了自家的人。裡面的陳設古樸而又簡單,光那個書架看風格都是前清時的東西了,他按照爺爺說明的位置,來到這個書架並仔細依照爺爺說的方法開啟了那個暗格。
他完全沒想到,幾代人之間的經歷如此曲折而且複雜,他才想起爺爺的話,他不想讓自己知道也正是因為,這些幾代人的恩怨經歷,會像噩夢一樣纏住一個人。但是秦簫忽然也想到,該來的總會來,“未有先學養子而再嫁者也”,如果我不去承受這些,我就永遠不知道知行合一是什麼意思。
秦簫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