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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很堅信這一點。
可惜,他錯了。
進來的這人他戰勝不了,非但他戰勝不了,就是加上陽春、趙典也一樣戰勝不了。
只因進來的是個死人,一個死透了的人。
死人是誰也無法戰勝他的,只因他已經死了,若是要想再殺他一次,也只能去地府才有可能了,白雪還不想死,所以他殺不了這個死人。
死人一般都要埋在墳裡,而剛死的人就會放在家裡。
可無論是埋在墳裡還是放在家裡,都一定會裝在棺材裡,再不濟的人家也會想盡辦法卷張草蓆的,中原人的習俗是哪怕下一頓全家人就要餓死,也一定要想辦法把死人的葬禮辦的風風光光,氣氣派派的。
這個死人現在就躺在一口棺材裡,一口莊嚴肅穆、特別講究的楠木棺材。
這口棺材前端大,後端小,在它的身上,所用的每一塊板材的斜面對靠,呈形後的每一部分都是前大後小的斜面。而正面材頭上畫的是是碑廳鶴鹿,正頂上寫著“安樂宮”三個大字,棺材的兩旁分別畫著兩條正在騰雲駕霧的黃金龍追逐戲弄著寶珠,龍的周圍畫著呂洞賓等八仙用的兵器,還有古琴、古畫、梅蘭菊竹、桃榴壽果,在材面上有“壽山福海”四個字。
棺材上所有圖畫所用的立粉、貼金等技法、以及顏料的調配,使得整個棺材莊重大方,色彩層次分明,絢麗有序,線條更是飄逸流暢。
一個人在死後能夠與身相伴這麼多東西相伴,想必他也就能夠安心地走上黃泉路了。
而這樣的一口棺材就扛在一個人的左肩上,一個右臂空蕩蕩的瘦削青衫人的左肩上。
“長空?”
白雪做夢也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長空,奕劍聽雨閣封劍的閣主居然會夜半一人扛著一口棺材前來這個殺人的小廟。
長空所來的是為了什麼?他肩上老房內睡的又是什麼人?
“雪少可想看看老夫肩上壽棺內躺著的是何人?”長空的眼裡根本沒有陽春、趙典,他只是望著白雪,一開口便直入主題。
白雪的確很想知道,但他沒有做聲,只因他明白長空一定會說下去。
果然長空並不等待白雪的回答,自己說了下去:“請看。”
他左肩一洩一帶,那口楠木棺材已滑到他掌中,只見他單掌一託一放,“彭”一聲,棺材剛好放在白雪面前一尺之地。
長空的動作說不上多快,可行雲流水,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彷彿一塊美玉,渾然天成。
白雪藉著微弱的燈火只往棺木裡看了一眼,便立即扭頭,“哇!”一聲嘔吐出來,他只覺得頭好痛,一種有人不斷用鋒利的巨斧一下一下砍在他頭上一般的疼痛,胃裡也一陣陣的抽搐,不停的抽搐。
白雪不停的嘔吐,一直吐到黃水都出來了,滿口苦澀,涕淚橫流。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小廟裡燈火還在閃爍,映在剩下的三個人臉上,他們的臉上沉默,甚至是冷漠,彷彿在看一個木偶一般的看著白雪,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人類情感。
終於,白雪吐好了,他軟綿綿的跌倒在地上。
乾硬、潮溼、冰冷的土地硌著他的腰,磨著他的臉,可他卻寧願躺在地上,也絕不願意起來,絕不願意再起來。
棺材裡究竟有什麼?
棺材裡有的不過是一個死人,人都會死,人死了就是死人,哪怕這個人前一刻還是條鮮活的生命,可一旦死了,也不過是具冰涼的屍體。
不論他生前是多麼的風光,多麼的氣派,死了就是死了。
白雪從棺材裡看到的這人生前不可謂不風光,不可謂不氣派。
五爪金龍神王鼎,四大鐵軍託龍游,三十載來風雲變,天下起波出張府。
躺在棺材裡的就是南國大周王朝一等公鎮國大元帥張起波,他怒目圓睜,齒頰滲血,滿面似有無盡的說不盡的冤屈和痛苦,慘碧色的燈火下,陰風過處,簡直隨時都要撲起來找人拼命一般。
白雪喃喃道:“是大元帥!”
長空面無表情,說道:“不錯,就是張起波。”
白雪道:“是誰殺了他?”
長空道:“是你。”
白雪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蹦的老高,一把湊到長空的面前,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厲聲道:“是我殺了張起波?”
長空冷冷道:“不錯,他死在蝶戀花之下。”
蝶戀花是白雪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