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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傳說,白雪也偶有耳聞,不過因為史料缺失,年代久遠,他聽後也是付之耳後,從來不放在心上,如今竟有人生生提出這個觀點,他一時也難辨真假。
“即便你們拜月教真是炎帝之後,且不說當年黃帝未趕盡殺絕,便是現在,更無人會想要謀害你們這一族,為何又要躲藏這幾千年呢?”
“未趕盡殺絕?!”滿姑婆厲聲慘笑,笑聲如夜梟般淒厲,她滿頭白髮飛舞,怒斥道:“你敢說他未趕盡殺絕?那到底要怎麼樣才算是趕盡殺絕!!”
白雪心中暗驚,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故,卻是不見於歷史的?他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暗罵:糊塗,自古以來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且看那些滿手血腥的開朝太祖,當政後無不是大肆粉刷,將歷史的真相塗抹的花肢招展,噁心不堪?這黃帝既然取得了勝利,哪裡還可能容得下炎帝一族,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歷史早已被篡改了!”
“你總算明白了。”滿姑婆冷喝道:“黃帝?中原始祖,不過就是一個奸佞小人罷了!”
白雪面色一變,他雖然願意相信黃帝當年的確要對炎帝烈山氏這一族斬草除根,但多年來的傳統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實不願聽到有人當面侮辱中華大地的先祖——黃帝!何況還是說他是個奸佞小人。
“黃帝大敗炎帝,靠的是強者為王!雖不算正義,但也是堂堂正正,在下絕不容許有人惡意中傷,出言不遜!”
滿姑婆道:“你是在恨我不該罵他是奸佞之徒?”
白雪迎著她刀一般鋒利的目光,正色道:“正是。”
“笑話!”滿姑婆大笑一聲,道:“老身需要誣陷?你說他堂堂正正,我卻且問你,你敢對著我族刑天之像再說一次嗎?”
“刑天?”白雪再抬首去看,但見斷首刑天,屹立不屈。
刑天之名取之於:天者,顛也;刑者,戮也。刑天與天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ru為目,以臍為口,操干鏚以舞。
白雪從前讀史書,每讀到這一段,總覺得猶如骨鯁在喉,卻沒過多在意,今次再回想一下,不由得覺得冷汗連連,這一段說的正是炎帝之臣刑天不堪屈身南天庭,前去中央天庭與皇帝一決生死的常羊山一役,黃帝既砍下刑天之首,偏生害怕刑天再戰,竟劈開常羊山,將刑天之首埋藏,空留後人感嘆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但也只是壯志不酬,朝天恨其不公!
滿姑婆衝白雪道:“他即已大勝,要麼就殺,要麼再戰!偏偏使出這般伎倆,生埋活人,實在讓人難以心服口服!”
白雪滿心慚愧,但口中仍辯解道:“兵不厭詐。。。。。。”
“好一個兵不厭詐!”滿姑婆冷笑揮手一指那絕壁之上後面的浮畫,厲聲道:“難道這也是兵不厭詐嗎?!”
白雪方言望去,只見刑天之後,還有無數副浮畫,每一幅畫都是簡單的寥寥幾十筆,但勾勒的形神具備,他一幅幅的看下去,竟不自覺的被吸引住心神,面色蒼白,如同雷擊,等到終於看完最後一幅畫,他忍不住趴到吊橋一側狂嘔,胃裡一陣陣的抽疼。
“這太可怕了?實在是。。。。。。”白雪嘔吐許久,將胃裡吐得乾乾淨淨之後,才覺得舒服了一點,終於勉強抬首道:“實在是。。。。。。”他連說兩個實在是,卻一直說不下去,只因他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好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你怎麼不說下去?”滿姑婆也已經憤怒燒頭,不能自己,她每一次看到這些浮畫,只覺得心中一把火在熊熊燃燒,恨不得就此這麼的燃燒了自己,燃燒了這個人間!她大聲道:“這就是你們中原人所謂的人之初祖,萬世至尊——黃帝乾的事情!”
白雪痛苦道:“人世間沒有詞語可以形容這場悲劇,如果非要說,那就是慘無人道!”
浮畫上畫的,正是刑天戰敗後,黃帝大齊天子之兵,剿滅烈山氏一族的故事,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概剿滅,甚至到了後期,戰事僵持,糧草不濟之下,竟然殺人煮食,種種慘劇,天人共憤!
一個原始大族就這麼被連根拔起,最後幾幅畫是講當時一個女人帶領了最後一些青年女人逃亡千萬裡,越過無數艱難險阻和追殺,終於躲到了這苗域蠻荒之地,多少年再也不敢重現人間。
“難道這浮畫是真的嗎?”
滿姑婆道:“你別忘了當年你們的黃帝是怎麼對待九黎族蚩尤的!”
黃帝鎖蚩尤,斬首級,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