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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沒人能化解,她只能揣著兜著小心呵護著,放在不被發現的角落,偶爾拿出來仔細看一眼,在上面落滴淚,然後又悄悄收回去珍藏。她連放肆地瘋狂地去想念的資格都沒有,只因為,那個人,是她叔叔。
站在他房門口痴痴看著他空空的房間已經成為習慣。
他多久沒回來過?床罩平整得沒一絲褶皺,臺椅桌几乾淨得沒一葉灰塵,月色裡陽臺上的杜鵑鬱鬱蔥蔥,依稀還能聞見米蘭的清香。
久到她都快記不住了。
每一處都帶著回憶,浴室裡她和他笑鬧過,那時她坐在洗手檯上,一定要幫他刮鬍子,他抵不住她的糾纏只能乖乖投降;桌邊她用他的電腦玩遊戲,他手上一堆事情還沒處理,看她玩連連看也玩得不亦樂乎,他莫可奈何;床邊的木地板上她經常坐在那裡看小說,挨著他的小腿,看著就睡著了,醒來時在自己床上;陽臺上他和她遠眺上海路的繁華聊著閒天,她手裡抓著大串的葡萄,他手上握著她吐出來的葡萄籽佯裝生氣,可是眼裡都是寵溺的笑容;還有還有,生日的那天她睡夢中甦醒,映入眼簾的是他匆匆趕回的疲憊的臉,堅定有力的懷抱中她能聽見他強健的心跳。
這一切都是回憶,這一切回憶終將封存,不復再現。
她滑坐於地,甜蜜地笑,可是淚水卻掛在眼中,泫然欲泣。
咫尺,天涯
如果象Vivian所說小五哥還是個孩子,一天一個花樣,那麼葉慎暉就是真正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他高興的時候會一直陪著她說笑,很有耐性的樣子,那個時候她即使提出些過分的要求,他一般也都會答應。而他脾氣上來的時候,會有好幾個星期不出現,再見到也是整個人浸在冰裡一般,她說十句話也得不到一個字的回應。
更多的時候他透過蒙蒙煙霧看她,神情恍惚。Vivian笑說:“葉慎暉可真是把你當寶啊,連你和小五唱支歌都要緊盯著。”她唯有苦笑。
Vivian羨慕她得到的寵愛,她不是當局者又怎麼會明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開始時,他伏在她身上激烈地進出,他叫她丫頭,無比癲狂,她摟著他脖子感覺與他融為一體的自己是幸運的。後來她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不是表面上那麼強壯,他埋在她胸前顫抖時象個受傷的孩子。她也清楚地知道這個人即使是身體和她在一起,可是靈魂和心早已剝離開,飄到了某個未知的地方。
可是楊洋只能緘默,他是她的主人她現在的一切來自於他。他也太過霸道,她不能化妝,與他出去時都要穿牛仔褲帆布鞋,甚至連沐浴露都是他指定的某個牌子。
有幾次他接電話,隔著陽臺玻璃門,她依稀聽到他特別溫柔的音調,連凌厲的五官都柔和起來,嘴角噙著一縷笑。那是他的家人,他的世界,她就象被玻璃門隔絕在他身邊一樣隔絕在他的世界外面。
她最常提醒自己的就是:你們不是一個星球的人。她上有下崗推早餐車開雜貨鋪的父母,下有剛上高中的小弟。她有她的責任,所以一貫腳踏實地,不敢起非分的念頭。可是在這世界上,有些東西是自己無法控制的。
她喜歡和他逛街。楊洋不是貪心奢侈的人,她喜歡的是那種感覺,象普通戀人的感覺。
春節將至,難得他心情好,竟然答應下來。
在星匯城一樓的名店街走了一圈,中間他甚至指著一家櫥窗說:“這件你穿可能不錯。”
他們買了那件外套出來,趁他心情大好,她假裝隨意地說起春節放大假,都不知道去哪裡好。
見他不說話,她心中惶然,有些害怕自己選錯了時機。
他面色不動,過了一會才說:“不如去日本吧。我一直想試下冰天雪地裡泡溫泉是什麼感覺。”
她不敢笑得太放肆,乖乖地恩了聲。心裡漲得滿滿的。
走到門口,他腳步停下,望著拾級而上的人,身上忽然散發凜寒之氣。
宋公子她是認識的,當下點頭招呼。
“你們怎麼來這裡了?”葉慎暉問宋書愚,眼睛卻望著他旁邊的小女孩。那女孩子十幾歲不到二十的樣子,很嬌小瘦弱,裹著檸檬綠的羽絨服只露出半張臉,白膚黑瞳。她的手本來是合著宋書愚的手一起放在他的大衣口袋裡,現在正緩緩的抽出來。
“星匯是你家的,不過沒說不給我進啊。”宋書愚笑道:“小傢伙餓了,帶她去六樓吃糖水。”說著把手更加攥緊。那女孩抬眼警告地瞪了他一下,猛地抽出手來。
宋書愚也沒生氣,嬉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