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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逼反,皇帝一向都喜歡聽取他的意見,只有這一件,他越看越覺不安,才將心一橫轉投燕王。
以他的才華,自然很快獲得燕王的重用,每當有疑難,燕王總喜歡聽聽他的意見,這一次也不例外。
“翁天義--”燕王非常突然地回過頭來。
在他的頭回過來之前,翁天義的頭已經垂下,應聲:“奴才在!”
“司馬長安智勇雙全,但朕總覺得仍免欠一點,你也走一趟。”燕王顯然已作出決定。
“是--”翁天義頭垂得更低,語聲卻仍是那樣尖細,燕王的決定無疑早已在他意料之內。
“若是太麻煩,不用帶回來了。”燕王接著吩咐。
“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翁天義手掩著半邊嘴巴,“呵呵”一笑。
燕王揮手又是一聲:“去--”
翁天義應聲倒退,腳步移動似慢而實快,有如流水行雲,急激的馬蹄聲也就在此際傳來,他知道,司馬長安與所屬死士已然動身了。
夜已深,吊斗上垂下來的燈籠有如一串沉沉的果實,燃燒著的黃火在來風中“獵獵”地飛舞。
司馬長安一騎領先主吊斗、燈火之間奔過,斗篷在急風中展開,人顯得更加威武。
跟著是七百死士,蹄聲在夜間聽來更響亮,鐵蹄聲處,塵土飛揚,燈火光也因此變得悽迷,有如在煙霧中。
這煙霧消散,翁天義才一隻寒鶴也似地走向一座轎子。左右數十個太監聲聲“小心”,他也似乎因此而腳下更加小心,舉止緩慢得可怕。
那些太監一些不耐的反應也沒有,舉止也同樣緩慢,一個個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似乎個個相貌有異,其他並無不同。
燈籠黃火照耀下,翁天義的面龐仍然是那麼蒼白,卻有如象牙,蒼白得甚是光潔,當然一根鬍子也沒有,皺紋也只見於眼角,只看他的面實在很難確定他的年紀,那磷峋瘦骨,再加上宦官非常的舉止,卻令人有七八十歲的感覺。
一面走他一面哺哺道:“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轎簾子已左右分開,他探身進去突然又退出來.回頭問:“司馬長安往哪個方向去了?”
左面一個太監應一聲:“東--”
“呵呵……”翁天義很自然地抬手掩著半邊嘴巴,陰笑起來,這樣笑似乎已成了他的習慣。
這種笑當然不好看,笑言更令人毛骨驚然。
司馬長安所以往東追當然有他的理由,張傑、賀衝等改了.什麼裝束,一共有多少人他早已問清楚,亦早已派出手下到處打聽,綜合了所有訊息。才作出這個決定。
張傑、賀衝本該往南行,改向東無疑是為了燕王必定會封鎖南面所有通道,而有意無意讓那些太監知道往東走,不待言又是疑兵之計。
燕王那麼容易知道他們往東走一定不會相信,他們偏偏就是往東走。
司馬長安的判斷一向很準確,這一次事關重大,路上他仍然非常小心分析送來的報告,一有懷疑便立即改變方向,可是到現在為止,仍然找不到可疑之處。
這已是第七天頭上,他們終於追上那群人。
一輛馬車,三十六騎,與七天以來他們所得到的報告完全符合,馳在草原上。
草原一望無際,這種環境最適宜攻擊,尤其是以眾凌寡,司馬長安隨即下令分四路包圍過去。
那群人業已察覺,同時分成了兩撥,一撥繼續往前奔,一撥紛紛勒轉馬,向司馬長安一方,領先的是一箇中年人,燕頸虎鬚,手提一柄魚鱗紫金刀。
雙方迅速接近,司馬長安是最快的一騎,也立即認出了那個中年人,眉飛色舞,劍出鞘,高呼:“賀衝!”
“司馬長安!逆賊--”賀衝立即有反應,高舉紫金刀,飛騎直衝向司馬長安,馬快刀快,司馬長安的馬與刀一樣快!
刀劍相擊,霹靂一聲,火花激射,紫金刀斷成兩截,刀尖一半飛上了半空,司馬長安劍勢未絕,跟著斬飛了賀衝的頭顱。
兩騎交錯奔過,賀衝無頭的屍體隨著坐騎奔出了數丈才從鞍上倒下來。
司馬長安馬不停蹄,追向那輛馬車,追隨衝殺奔前來的十五騎正要阻擋,後面的死士已飛騎奔至,怒濤也似地迅速將那十五騎吞沒。
保護馬車的二十騎這時候亦散開來,分別迎向三面包抄過來的死士,馬車即繼續前行。
司馬長安勢如破竹,擋者披靡連殺四人,終於追上了好幾輛馬車,兩個車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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