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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得到教訓了,老天爺懲罰了你,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奶奶尖銳刻薄的話句句敲痛她的心坎,珊瑚咬緊了嘴唇,臉色更加慘白,淚水汨汨流出。
李老爺冷冷地開口道:“如果你不和白雲羿私奔,他也不會摔下山崖,這是你們的報應。”
爹也殘忍地打擊她,珊瑚忍無可忍,憤恨咆哮。
“你為什麼不說如果你不追緝我們,雲羿他也不會死呢?把一切的過錯都怪在我身上,爹,你好自私,你才是劊子手。奶奶如果不那麼偏寵哥哥,哥哥也不會那麼目無法紀,去強姦人家,最後落得慘死的下場!”
她一口氣說出,李老爺和祖奶奶臉色大變,勃然大怒。
“你說的是什麼話?簡直是大逆不道。”祖奶奶跺著柺杖,厲聲責備。
珊瑚癱軟在地,垂下頭,她已無力去改變他們的思想。雲羿的死已教她肝腸寸斷,萬念俱灰。
門外,一名家丁匆匆來報。
“老夫人,老爺,白家的人前來抬棺抗議了。”
廳內的人皆為之一愕,老夫人氣憤地道:“豈有此理,咱們也是喪家,他們抬什麼棺!”拄著柺杖,和李老爺走出去。
白家二十幾口人,人人披麻帶孝,舉著白幡白旗,扛著一具紫楠空棺,冥紙滿天飛。
白夫人傷心悲號。“還我兒子來、還我女兒的命來。”天一亮他們就接獲了惡耗,再一次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
珊瑚奔了出來,見到此景,倚在門邊,哭腫了雙眼。
白老爺暴吼著。“姓李的,我的一個女兒死了、一個兒子關在大牢裡,如今剩下的一個兒子又為你女兒送命,你還我一個公道來。”
李、白兩家親家變冤家,引起了鎮民的圍觀,大家爭先恐後的往前擠,議論紛紛。
李老夫人緊緊的握著柺杖的柄,神情僵硬地道:
“你兒子誘拐我家孫女,我都還沒上門算帳,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李老爺寬寬的下巴向上翹著,姿態高高在上。“你大兒子打死我兒子的官司,我絕對告到底,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扛一具空棺來,恐怕不夠吧!”
“你……”白老爺額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白夫人更是悲切的喊著。“你們李家不是人,是禽獸,蒼天有眼,我白家之人世世代代不與李家結交,如有違者,天誅地滅!”
李、白兩家個個怒發如狂、暴跳如雷,眼看又要打起來了。
珊瑚含淚奔出,跪在白老爺、夫人面前,泣道: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雲羿,求求你們讓我捧著雲羿的牌位嫁入白家,我願意終身為雲羿守節,代替他孝順兩位長輩。”
所有的人為之一震,白老爺居然毫不留情面,當眾踹她一腳,痛斥。“誰要你這種命中帶克的媳婦!”
珊瑚撲倒在地,狼狽不堪,卻不被挫折擊倒,依然爬到白老爺、夫人的跟前,昂起頭,楚楚可憐的乞求。
“珊瑚求你們,我已經是雲羿的人了,今生今世非他莫嫁,就算他死了,我也要和他做一對陰陽夫妻。”
她的話驚動了在場的人,鄉親們交頭接耳地談論。
李老夫人顏面掛不住,叱道:“珊瑚你在胡扯什麼,我不允許你嫁入白家。”
李老爺更是氣得全身都抖起來了,命令家丁。“把小姐關進房裡,不許她出來一步。”
“不——”珊瑚死命掙扎,揮舞著雙手,淒厲地呼號。“雲羿……雲羿……”
“你們李家好狠的心!”白夫人咬牙切齒地道。
“不要臉!”白老爺跟著唾罵。“閨女失了貞節,恐怕也沒人敢要了。”
“你們……欺人太甚,來人,給我打。”李老爺一聲令下,家丁全傾而出。
白家的人也不甘示弱,從日出打到日落……
世世代代的糾纏,永不停息……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胡言亂語地走過來,身上被菜葉、爛果飛砸,渾身髒兮兮的。
她雙眼空洞、呆滯,原本案亮的水眸早失去光彩,她低頭玩弄著凌亂的髮絲,對外界事物一概不知。
“小姐、小姐……”丫環璇兒四處找尋從家中偷溜出去的李珊瑚。“原來你在這裡,下次別亂跑了,好不好?來,乖,我帶你回家。”
她呆愣地任由璇兒牽扶,自從半年前白雲羿死了,家人不諒解她,白家不接受她,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後來竟然瘋了,完全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