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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自己的女兒捨不得遠嫁,旁人家的就不好說了,更何況外公在軍隊中勢力太大,又有當年鰲拜輔政時留下的禍胎,難保康熙不會發作外公。
先帝看似恩寵,把個郡主抬成了公主,實際上葬送了二姨一生的幸福,那樁政治聯姻是為了安撫三藩,康熙削藩的國策一出,我二姨便失去了利用價值。二姨的丈夫的哥哥耿精忠被殺,二姨終日惶惶不安,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只剩下一個女兒和姨夫耿聚忠相依為命,前不久姨夫也跟著去了。那位表姐被外公攬進府中撫養,不過她不太會討老人家喜歡,並不算得寵,我只見過她幾面,臉上的哀容遮都遮不住,難怪外公不願見她,因為她會勾起外公對女兒的歉疚。
二姨的悲慘命運是外公心上一生的痛,愛女死在政治的拔河上,令他責己無能,連個女兒都保不住。為此他生怕我走上二姨的老路,吩咐我不許見生人,出門一定要帶面紗,免得我眉間的胭脂玉招來閒話。人怕出名豬怕壯,外公不願我跟皇家扯上半點兒關係,對上門女婿的要求是不要本事要厚道,說我的錢足夠花,犯不著去王公貴族後院兒爭風吃醋。
我把能想到的神全拖出來拜了一通,希望能保佑我和外公平平安安的,至少不要有什麼大事兒出現,因為外公的年紀已經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驚變(上)
我正擔心著,外面傳來表哥的聲音,我推開箱蓋出來。“走了嗎?”
他眼神十分複雜。“沒走,皇上指名要見你。”
我心下一沉,完了完了,跳舞跳出事兒來了。我看錶哥一臉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表情,在心中長嘆一口,拍拍他肩膀。“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現在不見,將來選秀時也要見的。該來的總會來,路還得走,人還得活不是?”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抓起我一隻手攥的緊緊的。“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真是好樣兒的!哥服你!”
我在心中苦笑,天知道,我情願當狗熊,也不想去見康熙這隻老虎,可我不能面露憂色,不能讓親人替我擔心。“走吧,人家可是皇上,從來只有人等他,沒有他等人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老虎呢,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吞下我這隻刺蝟去!”
表哥撲哧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拉了我去面聖。
我被帶到康熙面前,頭一件事就是要行跪禮,這還是我第一次向別人下跪,不禁在心中痛罵這等級森嚴的舊社會。可是罵歸罵,這頭還是得磕的,我一遍遍的對自己做心理暗示,只拿康熙當尊大佛,全當上香還願了。
行過禮後,康熙叫起,表哥扶著我起身,我只垂了頭不看人,康熙發話了:“怎麼帶個面紗見人?”
我只垂頭笑道:“回皇上的話,奴婢生的不好,怕嚇到人,故而從不露臉見人。”我只想借古人的迷信心理,趕緊把這件事揭過去,又怕康熙硬要看,不敢說臉上有疤,只說生的不好。至於怎麼個不好法,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至少在我眼裡,這張禍水臉意味著無盡的麻煩,恨不能毀了去一了百了。
康熙顯然不信,只笑著摩挲扳指。“生的不好有什麼?哪能一輩子不見人?再說也沒有人蒙面見朕的先例。”
我一聽就知道躲不過去了,只得賠笑道:“皇上說的是,奴婢這面紗也到了該摘的時候了。”說著伸手到腦後,想要解開繩結。
剛才我躲得太急了,箱子裡的東西勾開了結釦,成了死結,我只好向表哥求助。“哥,搭把手吧。”說著便拿背對著他。
表哥輕輕的開啟死結,也開啟了洪水的閘門,在表哥撒手、面紗滑落的一瞬間,我毫不意外的聽到了很響的抽氣聲。我依舊低頭垂目,這是規矩,上位者不發話,下面的人不能隨便抬頭,更不能直視他們的眼睛。人群中議論紛紛,我在心裡笑得越發苦了,麻煩麻煩,真是麻煩,這時康熙出了聲。“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瞧瞧。”我依言抬起頭與他對視一眼,接著又按規矩垂下了眼睛。
康熙笑得很玩味。“你這叫生的不好?那朕這麻子臉豈不要上吊?”
我抬起頭來,笑得極有分寸。“人臉上的窩坑是盛福用的,奴婢臉上一個福坑都沒有,還突出一塊玉來,所以福薄的很,自然是生的不好。”
康熙大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按你這說法,朕該是天下最有福的人了。”
我扳著指頭笑數。“皇上身體康健,此一福;皇上子侄眾多,此二福;皇上妻妾成群,此三福。常人若能有這三福中的一福,就算得上是福緣不淺了,皇上集此三福於一身,更兼富有四海,自然是天下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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