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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灰這個事實的說服力。貓兒幾乎騙過了所有人,除了老十三,他頭一次知道老十三對貓兒有那麼大的恐懼,當拼了老命趕來但卻面色慘白的老十三聽到琴兒代傳的一句“遊戲開始”時居然站不住腳,還是他身後的老十六撐著他才沒倒下。他不知道妻子到底跟老十三說了什麼,總之老十三像瘋了一樣的阻止老四要殺他的刀,還立保弘旺他們的生命安全。老四不是第一次對他動殺機,但卻是頭一次窮兇極惡到不能控制,貓兒為了不讓他碰連屍首都燒掉了。妻子做得比當年那撞籠子死掉的家雀兒還絕,她的死根本不是結束,而是全面報復的開始,為此她什麼都扔掉了,包括他這個丈夫。老四並不知道貓兒腦子裡奇特的想法,就連他都對妻子焚屍揚灰的遺願持保留態度,更何況是思想保守的老四。
老四無法接受貓兒寧死不從的選擇,因為貓兒在死前曾經故意用親近的方式給了老四希望,所以她的死等於是把老四從天堂拉到了地獄。強烈的反差讓老四認定是他說了什麼讓貓兒從新選擇,還是老十三死拉住老四並說貓兒生前曾跟皇后說要把開了花的竹子移植到圓明園,竹子開花,離死不遠,意思是看老四怎麼把死的連骨灰都沒有的她移到圓明園去。他聽了只狂笑,笑得無比淒涼,而琴兒代傳的一句話更是讓老四悔恨交加——“愛之適已害之”。妻子的話敲疼了他的每一絲神經,愛之適已害之,是他的愛害了她;還是老四的愛害了她?老四的表情出奇的複雜,如今連可以讓老四發洩怒氣的屍首都沒有,所以老四的怒氣就衝他來了,顯然老四還是不明白貓兒話中的含義,認為自己是沒錯的,就是他這種自私到了極點的想法才把貓兒逼上了絕路。老四的怒火被老十三拼命壓了下去,還讓他回了家,但隔天老四的聖旨就下來了,他被交予宗人府圈禁,之後又讓他改名。他給自己改的是“阿其那”,有凍死的鹹魚任人宰割之意,而對妻子生前較為疼愛的弘旺則改名“菩薩保”。貓兒長的有佛像,又曾有“觀音”字樣的小名兒,他希望妻子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弘旺逃過這一劫,而老十三似乎是懂了什麼,跪著求老四保住了弘旺一條命。
六月份老四把他在康熙、雍正兩朝的“罪行”頒示全國,一共四十款,聽起來罪名多得很,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只有一條——他跟皇帝搶東西。他跟老四鬥了一輩子,搶父皇的寵愛、搶兄弟的尊敬、搶好聽的名聲、搶心愛的女人。他無疑是沒贏,但老四輸得更徹底,所以老四才會那麼憤怒,活像是個瘋子,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他算著妻子的生日也過了,弘旺的侍妾也該生完了,只不知是男是女,貓兒出奇的喜歡孩子和小動物,但沒來得及抱抱弘旺的這第二個孩子。他在宗人府的生活狀況一如妻子的猜想,但老十三從中斡旋,而且獄卒被妻子的親信買通,所以他雖也吃喝拉撒睡在一個屋,但總體的情況比在保定的老九強些,這是獄卒的話,說是老九經常會熱昏了。只是送來的食物比豬食強不了多少,不過他從妻子自殺開始便沒胃口,加之飯量本來就小,飢一頓飽一頓也不當回事。可他曾經備受嬌妻照顧的腸胃禁不起這種折磨,很快就開始吐,吃的還沒吐的多,估計是又犯瘧疾了,而且他懷疑那飯菜本來就有毒。老四是故意不殺他,故意要他活著遭罪,可老四的糟蹋還比不上妻子死亡的打擊來的厲害,老四隻能糟蹋他的身體,亡妻卻拿走了他的心把他變成了行屍走肉。
他的家被查抄了,可是抄家不代表能剝奪財產,抄他家的人發現他府裡沒有一文錢是非正常收入,沒有一件東西不是帶著賞賜的單子或是購買的證據,賬本上一絲錯誤都挑不出來。他們成婚多年一直是妻子在掌家,就算不是自己動手也是親信監督,賬目做的天衣無縫,根本找不出剝奪財產的理由。所以除了那王府隨著他爵位的失去被剝奪,還有奴僕要充軍之外,剩下的弘旺和繼雲全都可以帶走,那還不包括妻子暗裡給兩個孩子預備的私房錢。貓兒的郡主府沒等抄家的人到就被人一把火燒了,而起火的理由不得而知,不過放火是肯定是她的奴才就是了。在郡主府冒出黑煙的同時歸雲山莊也被燒了,不止燒了,真正集中錢財的地下部分還被炸了,在城裡躺在地上就能聽見爆炸聲。她的田莊上早已沒有家生奴才,種地的反而是投充到老十三佐領下的普通漢人,當年的世外桃源也已荒涼多年。那田莊竟成了老四的燙手山芋,不知該如何處置才不會傷到老十三的面子又不會傷到無辜的老百姓,直到現在據說也沒個定論。他手上的莊子就比較好辦了,可他按妻子所言事先叫人撒了生石灰下地裡,老四自以為終於剝奪了他的財產,可老四撥去種地的人幾乎是哭著回去的,因為生石灰一見雨放出熱氣,不止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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