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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紅玉和戒指都給琴兒,她會收好的,我看你的觀音佩不在了,是給旺兒了嗎?”
胤禩點點頭。“那小子喜歡你,他收著才不會丟。”
我眼中又溼了。“孩子的骨灰跟我的混在一起撒了吧,我帶著他們出去看看外頭的世界,這屋子要燒掉,屋裡的東西一件不留全毀掉,我的東西不能落到胤禛手上。”
胤禩眼睛迷離的看向桌上的兩個小骨灰罐。“好,你帶他們走,我一起傳送你們孃兒三個。”
我褪下腕子上的鐲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用蠟封好的小金球,然後把鐲子放到胤禩手上。“這東西你看著給吧。”說著去桌邊給自己衝了一杯玫瑰露,將金球捏開把裡面的粉末倒進水裡。
我端著杯子回到胤禩身邊,他眼裡湧上前所未有的恐懼。“別,貓兒,不要!”
我只搖搖頭坐到床上半躺下,外面的天就快亮了,但我不能再見到太陽了,我一生殺孽甚多,雖然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並不多,但西北將士的冤魂有不少是因為我手上的錢造成的。發動戰爭是不可原諒的罪行,哪怕我有家仇作為藉口也該不得好死,所以我心中並沒有多少憤恨,看著胤禩絕望的眼神我不禁失笑。“你別這樣,讓我走的安心一點兒不行嗎?”說著一仰脖喝下了香甜一如往常的玫瑰露。
我喝完之後便徹底躺平,只把手伸向胤禩,他一把死死的握著,我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忽地我的心臟開始狂跳,我下意識的握緊了他的手,但很快就連握手的力氣都沒了。我只揚起了嘴角,我終於不用再折磨自己的心了,終於可以跟孩子和外公團聚了,放下仇恨的我出奇的放鬆,只任死亡徹底的包圍我所有的神經。
追隨(胤禩)
胤禩臉色蠟黃的扶著牆乾嘔,胃裡已經空了,但還是想吐,求生的意志幾乎是沒有的,在圈禁之後又被糟蹋,瘧疾再一次找上了他,只是這次再也沒有夜叉一般的母老虎替他發作太醫。其實他早在半年前就該跟著自殺守貞的妻子一起走,之所以還死撐著只是為了那任性貓兒的遺願,她要用他的非正常死亡大做文章,老九前兒剛解脫了,據說死的甚慘,是活活肚子疼死的,死前還一直大叫李紱那狗奴才。老九死的太突然,死前一點兒預兆都沒有,而且死的明顯是中毒,當天四九城就傳遍了,說是老四下旨賜的毒酒。老四自然矢口否認,所以黑鍋只能李紱那奴才來揹著,老九的死換來的是老四名聲上的一抹黑和朝中人對李紱的不齒。他是在聽幾個看守人聊天時才知道老九歸天了,如果連站在對立面的看守都認為是老四殺了老九,那他跳進黃河也別想洗的清。
與老九那痛苦的死法相反的是貓兒幾乎平靜的死亡,她從小怕疼,選了最利索的死法,而且根本不像是中毒,遺容上微揚的嘴角似乎在做什麼美夢。當他確認妻子真的死去的那刻幾乎要崩潰,可他沒有,也不能,只是一遍遍的念著佛經給她收屍,那是他能為貓兒做的最後一件事。在女兒紅的助燃下他的嬌妻很快就化成了灰,只有被大火燻黑的胭脂玉證明他曾經擁有過一個特殊的女人。琴兒幫著他收集了骨灰,在他把貓兒和兩個孩子都傳送在妻子孃家的那個人工湖裡時琴兒唱了一首曲子,說是貓兒教給她的,做她自己的哀樂,曲調是蒙古風格,微微的淒涼和悠遠勾的他心如刀絞——孩子要找媽媽老人手指遠方那裡是無邊的青草香是我的心靈 睡過的地方睡過的地方遊子歸來了淚水溼了衣裳濤兒河水洗盡紅塵憂傷抬頭望一望陽光萬丈我的童年 剎那回到胸膛骨灰撒完之後琴兒平靜的接過他交予的胭脂玉,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似乎她主子只是如往常一般睡著了。他無法理解琴兒對妻子的感情,也無法理解琴兒的表現,但一天之後琴兒就服毒伺候她主子去了,那枚戒指也在被嚴密看守的王府消失。女婿說是隨著銀子去了南方,但琴兒的侄女卻認為在準噶爾,因為琴兒的哥哥還在準噶爾為下次的禍亂做準備。焚屍和燒屋子弄出很大的煙火,妻子事先把唯一能過湖的吊橋砍斷,琴兒也划著船偷偷去把各道大門封死,侍衛能看到裡面出事,但卻無法知道詳情。侍衛們衝到人工湖岸邊的時候火已經燒完了,等他們渡過妻子花了大價錢造出來的人工湖時他連骨灰都撒完了。
跑去報信的侍衛比被皇后絆住的老十三快了一步,所以老十三沒來得及攔住失去理智跑來的老四,而迎接老四的只有被砸碎的翡翠骨灰罐和無盡的流言。他還沒被圈禁時京城內外便盛傳是老四跑去逼死了已經被休棄的弟媳婦,老四出駕到郡主府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哪怕他從未想過要貓兒死也敵不過妻子焚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