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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造化。”說著,一雙眼睛半眯的含笑望向善保。
善保忙道,“學生有幾斤幾兩,自個兒最清楚,如今能榜上題名,已是僥天之倖,萬不敢再有奢念。”這話從不相干的人嘴裡出來或許只是戲言,從這位老相爺的嘴裡出來,怕是試探。
善保在家就想過,乾隆恩許他的卷子一道批閱,怕就存了“抬舉”之心,只是不知道要“抬舉”他到什麼份兒上。
今兒劉統勳一句話把善保嚇出一頭冷汗,他會試成績在三十六名,這個名次已經不低,怕就是看著乾隆的面子上提的。
科舉向來是漢人學子的天下,雖有滿人蒙人參加,不過是湊數罷了。聽劉統勳的意思,莫非乾隆有意讓滿人出個狀元?
清朝因是滿人坐江山,數量遠低於漢人,嘴裡說著滿漢一家,其實對漢人的防備極其嚴密。
漢人雖然臣服,不過自來以儒家正統自居,內心視滿人為“蠻夷”,滿人在內心也對漢人多有鄙夷,偏偏滿人在禮教學識上是死也幹不過漢人的。
每次科舉就是證明:會試錄取三百人,滿人只佔二十席位,有時還佔不到。
如今有善保橫空出世,乾隆就一門心思的想弄個滿洲狀元出來狀門面。
乾隆這念頭兒,即便是近臣劉統勳也多有抗拒。
善保的文章,劉統勳讀過,說句良心話,可以點為進士,甚至進二榜也算公道,不過遠遠沒到狀元的水準。
再者,若是這狀元易主滿人,怕日後漢人連科舉這條晉身之路都難保清靜。
劉統勳知道善保要來,就倚老賣老提前問一句。見善保說得誠懇,也只是笑了笑。
若是真誠懇,這孩子倒是品性善誠。
不,劉統勳馬上警醒,他這一生見過多少人,善保雖叫“善”保,一場官司就能咬死一部尚書,品性真與“善”字搭不上邊兒。
一時間,劉統勳也拿不準,善保是真心退讓,還是在他面前裝像。
善保心知人老成精,最是多疑,怕不能輕信於他。一笑道,“學生向來有自知知明,不說別人,今科會元董誥董兄的文章,那才是妙筆生花,文采飛揚,才思敏捷,遠見卓識,令人心折。譴詞造句,皆令人拍案稱絕。此次會試,卻是讓學生眼界大開,天下有才者多矣,學生以往是坐井觀天了。”
劉統勳只是想提點善保幾句,以善保如今的才學,就是點了狀元,怕也不能使人心服。 貪圖這一時之名,日後卻是要吃虧的。
善保提及董誥,卻是搔到了劉統勳的心肝兒肺,董誥乃工部尚書董邦達之子,素有才名,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嗯,歲數其實相當年輕。只是有更年幼的善保對襯著,也就不年輕了。
董邦達便是有名的才子,書法繪畫在仕林中極有口碑。
董誥資質不輸其父,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不過書法文章也曾得劉統勳指點,與劉統勳有半師之誼。
在劉統勳看來,董誥有三甲之才。
聽到善保贊董誥,劉統勳心裡熨帖,笑意更盛,“你們都是少年才子,又是同年,日後同朝為官,多多交往,定能惺惺相惜,成就一段佳話。”
我靠!
這話聽著跟保媒拉奷兒似是。
善保腹腓一句,又陪著劉統勳嘮叨了一盞茶的時間,瞧這老爺子再無吩咐,方起身告辭。
自劉統勳家出來,善保卻是犯難。
這叫什麼事兒,他雖然對狀元沒什麼興趣,可乾隆要是有意“抬舉”,他還能抗旨不成?
他又不是殿試閱卷的翰林學士,能決定殿試名次。只是運氣好些,一群老傢伙就先急著表態:不行,狀元不是你能動的。
狗屎,當誰稀罕不成。
37、可憐善保驚弓之鳥 。。。
善保原本打算去教堂,聽了劉統勳一席話,也沒了興致,打道回府。
劉統勳是好意,為了和平而來。
否則善保若稀裡糊塗的成了狀元,怕到了翰林院日子也難過。
善保惱火的是自己竟然成為滿漢拔河較量的準星,弄不好,兩頭得罪人。一回府,善保就去了餘子澄院裡,將劉統勳的話說了。
餘子澄也是漢人。
善保的確是不想做這烈火烹油的狀元郎,才找餘子澄商議。
餘子澄嘆道,“當年納蘭容若絕世才子,都沒能名列三甲。以善保你的年紀文采,進二榜尚可。如此倖進,日後難免留下口舌是非。”也不贊成善保去做狀元,滿人自認尊貴,可漢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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