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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大管家劉維渾身的喜氣洋洋回來給主子賀喜,董鄂氏先打賞了一通。
劉維笑道,“真是天大的喜事,奴才想著去買他幾萬響炮仗,奴才們也沾沾大爺的福氣。”這兩年他是看明白了,大爺平日話雖不多,卻是個有本事的,兄弟裡排行也居嫡長,這個年紀已有了功名,日後若有造化,入閣拜相也說不定。以後,怕這府裡還是得大爺當家。劉維打著小算盤,心裡對善保已是多了幾分恭敬。
善保笑望向董鄂氏,“大管家一番好意,不過,我想著還是等殿試結束再說吧。嬸嬸的意思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董鄂氏吩咐劉維,“炮仗先預備好了,待大爺高中,咱家好生熱鬧幾日。”
劉維忙應了。
善保榜上有名,按規矩帶著禮物去座師那兒走一趟是免不了的。
已是暮春時節,府裡新裁的雪青色的春衫,用細密的針腳鑲了玫紅的邊兒,說實話,有些花哨。不過善保正值少年,雖不符合他平日穿衣服的品味,一著身卻人人讚一聲俊。
聽雪丫說是她忙了三天三夜趕做出來的,就是要趕著給大哥出門兒穿。善保由於近些日子常吃雪丫煲的湯,吃人嘴短,也只好穿了。
雪丫好一通誇,“額娘,您瞧,這衣裳也只大哥才配穿。這件是趕得急了,也沒繡花,我還給大哥做了一件,繡玉蘭花的。”
善保忙攔著,先謝過妹妹的好意,笑道,“妹妹也別隻想著我,福保佳保,還有叔叔嬸嬸,一人一件才公道。”
“阿瑪的衣裳有額娘呢。福保佳保,長得跟土豆似的,穿上也顯不出我的水平來。”雪丫很為有個俊美的大哥自得。
佳保聽了沒氣翻過去,姐弟倆拌了一早上的嘴。
劉府這兩天極熱鬧,善保命墨煙上前遞了帖子,門房一瞧,嗬,名人。
趕緊請了善保主僕往門房暫坐,陪著說話兒。另有小廝進去通稟請示。不一時就有管事迎出來,引善保去書房說話。
劉統勳已經是將將七旬的老人,精神極好,笑眯眯慈祥老公公的模樣,待善保也極親切,接了禮單示意善保坐,呵呵笑著,“來就來了,帶什麼東西。你身上可大好了?”
這態度這眼神,不知道的得以為善保是他親孫子。 善保笑得有些靦腆,“勞老師掛念,已經好了。早想過來給您請安,只是榜單未出,貿然上門倒引人側目,怕給您惹麻煩,拖到了這會兒。家叔一直交待我跟您老道謝,若不是您仗義執言,學生這科就錯過了。”起身,對著劉統勳深深一揖。
劉統勳虛扶,摸著鬍鬚笑,“與老夫無干,都是萬歲爺的恩典。”
“是,有萬歲爺的恩典,也有老師恩德。”
劉統勳笑著擺擺手,“還是你自個兒的造化。說起來,前年子才來我這兒,可是對你讚譽有加。你的文章我看過了,清新雋永,言之有物,難得你小小年紀有這番見識。”
“老師過獎了,都是紙上談兵,只是運氣較別人好些。”善保不是謙虛,他的確不覺得一篇八百字的文章能寫出什麼國家大事來,不過是花團錦簇討個喜罷。
善保這態度落在劉統勳眼裡就是不驕不躁、沉穩持重,他看多了口中謙遜眼中得意歡喜的門生,善保這個年紀,卻有如此定力,倒讓劉統勳另眼相待。
其實劉統勳是正經接受儒家教育出身,從心底講,善保的確蒙冤,不過步軍衙門之內,聖上之前,將原來的外家索綽羅家逼入絕路,有點失於厚道。
他也並不是很喜歡善保,只是伴駕多年,乾隆的心思他總能猜著個四五成。不過他身為會試主考官,順應聖意上摺子罷了,今日善保鄭重道謝他也就生受了。
一經殿試,善保必是翰林院新貴。 劉統勳多少年的老狐狸,喜不喜歡自然不會流於表面,何況是頗得聖上垂青的滿洲新貴,很是和藹的對於善保的殿試進行了一番指點。
善保一面聽一面尋思,他這與劉墉也算是師兄弟了,不知日後劉墉抄他家時會不會手下留情。
或者,乾脆先下手弄死姓劉的,以除後患!
阿彌佗佛。
善保心裡念兩聲罪過,他可是打算做好人的,不能再走老路。
心思各異的偽師徒硬是這麼坐著唸叨了將將一個時辰,劉統勳的面色愈發柔和,善保也笑得愈發親近,劉統勳很隨意的開口說道,“這次舉子們的文章啊,”因為殿試尚未舉行,劉統勳還沒改口,笑了笑,“會試九天,你在第七天就把考題答完了,很有些捷才……文章也好,說不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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