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漿洗
白凝站在原地望著已沒人影的那頭,輕噓了口氣嘆著,同樣是人,人家是大家閨秀,錦衣玉食,她卻是卑賤的粗使丫頭,大拇指和粗腿,實在相差太多了!白凝無奈搖搖頭,往南院走去,路上又碰上去大少爺房裡送衣物的紅梅,白凝告訴紅梅說大少爺在雲少爺房裡,方才她見過的,紅梅聽了面上竟似不高興似的,只扯了扯嘴角便繞過白凝去了大少爺房裡,白凝不解,聳聳肩無所謂,反正也沒打算和她深交,便回了南院。
晚秋早已從佟氏房裡回來,正在衣櫃前清理著衣物,見白凝進來了便道:“你回來了,外頭太陽挺好的,我打算把衣服被褥都拿出去曬曬,你也一起吧!”
白凝說好,進府一個月,主子們的被褥曬了兩三次了,自己的還未動過,便也至衣櫃前將僅有的幾件粗布裳拿了出來,又和著晚|奇|秋一道將床上的被單被褥等|書|都抽了出來,棉絮之類的全搬至外頭的晾衣場上曬著,眼看著七月份就要過去,這夏日也算過了,再不拿出來曬曬,說不定到了冬日被褥裡頭就發黴了。
而被單被套自然不是曬下就行的,古人通常還要先漿洗一番,只是平時上頭的衣物被套等需要漿洗時都有人送專門漿洗的澱粉過來,這會子她們要漿洗又上哪兒找澱粉去,白凝沒法,只得去了趟廚房,找李三要了些淘米水提了過來,在南院的小熱水房裡,用小火煮開了放在一邊涼著,又去院子裡和晚秋一道,先用皂角將被單等都洗好漂淨,擰乾放置一邊,待得涼著的漿水變溫了再將之倒入木盆裡,將被單等放入其中浸泡片刻即好。
晚秋一邊用漿水搓著搓衣板上的被單,一邊垂了頭低聲道:“小時候我娘…也常常這樣漿洗被單,我就蹲在木盆旁…玩著盆裡的漿水。”晚秋說得澀澀的。
白凝偏了頭盯了晚秋片刻,沒想到她的情緒來得這麼快,不知如何安慰,這種事情,越說只會越添愁,便淡笑道:“再過些年呀,你的娃娃也會蹲在木盆旁看你漿洗被單了!”
晚秋聽了面上一羞,假嗔道:“就你嘴壞,老是消遣我,小心哪天雷劈了你!”
白凝笑:“看看誰嘴壞?都要雷劈了我了!”
晚秋聽了笑,連著呸了三次道:“各路神仙,少聽我胡說八道,白凝是個好人,要保佑她長命百歲才是!”
白凝聽了心裡澀澀的,這個晚秋,叫人又愛又恨又愧疚,怎麼就碰上她了,上輩子欠了她的吧!
晚秋與白凝這麼一說,心情也好了起來,不提那傷心之事,只道:“今兒個我去三姨奶奶房裡送衣物,正巧在廊道上碰上了二姨奶奶,你猜怎麼著了?”
白凝聽到二姨奶奶四個字,眼裡神色一變,想起那日貞簾之事,問道:“怎麼著了?”
晚秋笑:“那二姨奶奶竟然問我最近怎麼樣,你說奇不奇怪?”
白凝邊低頭搓被單邊道:“是有點。”
晚秋笑,微微得意道:“要是因為我和二少爺還算熟,她問問我的情況也還講得過去,可是更奇怪的是她竟然還問我你最近怎麼樣!”
白凝手上一僵,眉頭皺了皺,那貞簾看來真是為二姨奶奶辦事的,只是二姨奶奶吃穿用度都無須操心,做什麼要打發下人幹這麼偷偷摸摸有違府規的事,而那貞簾看上去也是個精明之人,又為什麼願意替二姨奶奶冒著個險?白凝一時想不通。
“白凝?白凝?”晚秋見白凝沒反應,用手肘撞了下她,白凝才回過神。
“啊?哦,二姨奶奶的心思我們怎麼猜得到,興許是礙著你的面子才問問我呢!”白凝笑說。
晚秋聽了更是得意,卻又緊著眉搖頭道:“不可能,二姨奶奶看我那眼神明明就是很討厭我,我在她面前怎麼可能有面子,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啊!你該不會是哪裡得罪她了吧?那就有得你好受的了!”晚秋到最後說得一驚一乍的!
白凝被她一聲啊叫嚇一大跳,面上卻只淡淡的道:“我成天呆在南院,沒和她打過交道,又怎麼會得罪她,你淨瞎扯!”
晚秋點頭道:“也是,你怎麼會得罪她,沒得罪就好,我瞅著那二姨奶奶表面和氣,心裡應是個不好惹的主。”
白凝聽後附和般淺笑一下,繼續漿洗著被單,心裡卻又在琢磨,貞簾應是將那日之事告知了二姨奶奶,二姨奶奶今日問起晚秋無非是對自己不信任,擔心哪天自己會將事情抖出,那麼二姨奶奶若真是晚秋說的那般,自己豈不是惹大禍了,她會留著個禍害在這裡威脅她嗎?
白凝眉頭皺得更緊,心裡直後悔當日為避事端幫了貞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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