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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修煉的先天真氣完全消失無蹤,這一來劍法自是大打折扣,他不願對成蘭陵明說,悶在心中暗自思索。
到了第三日上,算算溫承等人也應到了,當下趕去碰頭地點等候,不久溫承來到,二人說起此來經過,溫承道:“李長風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王難得讓我給你帶個話,說他絕無冒犯成姑娘之意,讓你勿須躲避,哥舒翰已經到了肅州城中,想要與你見上一面”,說著掏出一封錦絲文書。
蕭雲接過觀看,只見文書上竟是高仙芝的帥印,只有兩行文字:“接此令聽憑哥舒將軍調遣,不得有誤。”他心下生奇,情知與哥舒翰見面乃是軍令,不是自己想避就避,當下只得隨著溫承去往城外驛站。
第十六章欲因晨風發(二)
王難得正在驛站門口按刀張望,瞧見二人同來,上前謝過溫承,對蕭雲道:“日前我讓蕭兄弟誤會了,真是抱歉之極!”
蕭雲聽他口氣微帶惱意,只管一笑,道:“是在下妄揣了校尉郎的心思!”
王難得也不多說,拱手先請溫承回去住處,然後領著蕭雲來到驛站敞廳,只見當中放著兩排跪凳矮几,上首坐著一名銀絲老者正舉杯仰頭將酒倒入嘴裡,左下首坐著一名與他年紀相仿的青衫老者淺飲作陪,右下首坐著身子帶傷的李長風,雖然連日來治療休養,面上卻還顯得血色不足,與他白絲長袍一襯,越發顯出一付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模樣。
三人直起身來相迎,蕭雲情知當中那名銀絲老者便是哥舒翰,連忙上前一一見禮,那青衫老者自稱姓高,氣度從容,不似一般人物。他不好多問,轉身挨著李長風坐下,心中忽覺好笑,想到:“李兄面如冠玉,白衣翩翩,我卻時常穿著黑衣灰袍,與他坐在一處,倒像是一白一黑的兩顆圍棋子!”
哥舒翰令人給他上了酒,連飲了幾杯,這才說道:“兩位都是年少英武之人,但依老夫來看,你們的性情多半迥異,怎能結成了生死之交?”
蕭雲微微一怔,這個問題從未仔細想過,耳聽李長風先答道:“交友憑心,不憑性子!”當下也道:“李兄所言極是,只要意氣相投,哪怕萍水相逢,也能為對方捨棄性命,這本是古人之風!”
二人話說完,心中不約而同升起豪情暖意,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哥舒翰哈哈大笑,擊掌道:“好,好!有了這樣的朋友,人生三件大事,便算得不枉了一樁,哈哈哈哈!幸好老夫也有這樣一名不計生死相交的朋友,否則就被你們年輕人比下去了!”
李長風笑道:“哥舒將軍的大名威震天下,能令你生死相交的朋友,定當不同凡響。”
哥舒翰道:“老夫這點名聲,與我這位朋友比起來,只算是小菜一碟!”
蕭雲暗在心頭琢磨:“哥舒將軍與我和李兄素昧平生,怎的一來便論上了朋友情義?莫非他口中的朋友是指安西大帥麼?”回想剛才看過的高仙芝軍令,猜測哥舒翰這一番話多半別有用意。
那青衫老者插言吟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至今窺牧馬;不敢過臨洮。①將軍過於自謙了,隴右道上不論是你,還是王將軍坐鎮,都能教吐蕃人退避三舍,不敢再來荼毒我大唐百姓!”
哥舒翰微微一笑,自飲一杯,道:“高兄謬獎了,王將軍身兼河西、隴右、朔方、河東四鎮節度使、手握天下兵馬二十六萬餘,何等英雄人物,老夫哪能相比?他九歲時父親便為國戰死,自己長大後更是忠君報國,對屬下將士體恤有加,為保一方百姓不做無謂犧牲,寧願頂撞皇上御令,自他以來,吐蕃人數年止於九曲以外,不能踏足我大唐咫尺寸土……哎,只可惜後來發覺安祿山有謀逆之心,屢次上書提醒皇上,卻不料反被那匹夫設計陷害,更想不到的是,李相公②向來心思仔細,在這事上卻犯了糊塗,竟也幫著那匹夫推波助瀾,終於令皇上信了這些讒言,將王將軍革職查辦!”話到此處面色黯然,頓住不說,只顧飲酒。
蕭雲心下一驚,暗道:“原來他說的好朋友並非指的大帥,多半便是說的王忠嗣將軍吧?不過大庭廣眾下咬定安將軍要造反,真是膽大!”王忠嗣名聲遠播,他在安西軍中早有耳聞,年前玄宗皇帝突然革除王忠嗣一切軍職,下旨要定其違上抗命之罪,幸得哥舒翰拼死在玄宗皇帝身後亦步亦趨磕頭求情,這才保下性命。當時聽到這些傳言時,軍中兄弟有的為一代名將如此遭遇扼腕惜嘆,有的大讚皇上英明,還有的只對哥舒翰不計性命為救朋友的行為擊節讚歎,不過卻鮮有誰人去琢磨其中的曲直。
此時聽見哥舒翰這一番話,不僅直指安祿山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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