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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城外一處大山腳下的埡口,當中有一眼泉水終年不絕,不過卻是人跡罕至之地。他自小長在沙洲城中,自然知道這處地方,聽見二人說話不離“月娘”的名字,正好說到他在心中疑惑之處。
五郎罵道:“她死不瞑目……我怎能讓她死不瞑目?我帶著她來找你,就是要她親眼看著你死在她面前,她一定是想我替她報仇啊……!”
溫承怪叫道:“你胡說什麼?瘋了不成?她死不瞑目關我啥事?哼,倒是你,趁我不在,與她私通了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偷了月娘的抹胸藏在枕頭下,定是想極了她的身子吧?”
五郎嗔目大怒,鬼哭狼嚎般的叫道:“我要殺了你呀……!”說話間又想奮力靠近溫承,不過只翻身爬了半尺來遠,便已無力再進一步。
溫承嘿嘿冷笑道:“我又不怪你,你這般羞愧做甚?月娘離了男人怎麼過得了日子?我離開這般久了,便宜旁人不如將好處給了自家兄弟。哼,楊勇使鞭子抽她也能教她心裡發癢,遇上我這見了她就會臉紅的五郎兄弟,還不將你當做寶麼?哈啊……哈哈哈……哈哈……”!說到最後言辭帶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怨恨,拼命一陣大笑,在這曠野暗夜之中傳出老遠。
五郎氣急攻心,“嘔”的一聲竟然仰頭吐出一口鮮血。如此一來鬱結卻忽然減輕,不僅胸中一陣舒暢,就連手腳也能輕微活動。他心下大喜,大笑著往不能動彈的溫承緩緩爬近,口中恨聲說道:“你說得對,我是與月娘有過一次。不過卻不是在你走後,而是在你正和她好的時候。”
溫承怪叫道:“怎麼……可能?你見到她連話都說不清楚,怎麼……怎麼……;而且她從未顯出異樣……啊呀,賤貨,賤貨,狗男女,狗男女……!”
五郎笑得更是大聲,忽然怪叫長嚎一陣,將發狂咒罵的溫承聲音蓋了下去,厲聲叫道:“你可以罵我,卻不能罵月娘。你說得沒錯,我是想極了她的身子。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哪個女人像她對我說話那麼溫柔,將我當做親弟弟一般。她剛嫁給武承襲的時候,我年齡還小,有一次和人打架,被打得渾身是傷,躺在巷子裡不敢回去見爹孃,幸得月娘看我可憐,把我帶回去替我洗淨傷口。當天正當隆冬大雪啊,我至今也能感到她撫摸我額頭時手掌的溫暖。”
他一番話講述往事,竟忘記了繼續爬向溫承,只顧訴說不止。回想了片刻,又接著道:“後來我常常藉故去找她,慢慢的知道了武承襲常常鞭打她的怪癖,本想提刀去殺了武承襲,卻實在沒有勇氣。後來年紀漸長,出入月娘家裡已有不便,與她的來往也就少了。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救她脫離苦海,於是報名參加了沙洲城的衛隊,本想磨練自己的膽量,卻哪知竟然分在了你的手下。”
說到此處氣力稍弱,吸了口長氣才又繼續,道:“你可知道?我從頭一眼見到你,便誠心將你視作了大哥。你的勇武,你的膽量,你的豪氣,都是我五郎這一輩子也難以擁有的。我將你當做了親大哥啊,溫承……?因此我才故意讓你見到月娘,故意給你們製造機會,原是覺得月娘這樣的好女人,也只有你這樣的大丈夫才配得上她,更才會傻到想要憑藉你來救她脫離苦海,誰知……誰知我竟害死了她,嗚嗚……!”
他的哭泣聲嗚咽淒厲,聽來教人甚感難受。溫承卻不為所動,嘲笑罵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若你將我視同親大哥,對月娘感恩戴德,又怎能與她上床?她不是好女人麼?哈哈哈,好女人啊?”
五郎收住哭聲,正色道:“月娘確實是好女人。是我將她騙去小林泉,說你要在那裡會她,趁機將她*了。”
溫承未料到竟是如此,不由啊的一聲驚叫出口,旁聽的蕭雲也是大感意外,也差點失口輕叫出聲。
五郎沉聲道:“當時我看到你與月娘時常拌嘴,有一次偷聽了你與她爭吵,才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大丈夫溫承,原來不比我五郎好上多少。”
溫承奇道:“你偷聽我們說話了?聽到些什麼?”
五郎厲聲道:“你嫌月娘每日裡被武承襲鞭打,卻又無膽去殺了他,反來辱罵月娘。哼,沙洲城中別人眼中鐵骨錚錚的溫老大,原來也只是頭無爪的老虎。因此我恨你,也恨自己!有一天,我心情鬱悶極了,喝多了酒,越想越想不過,便將月娘騙去了小林泉。”
溫承默不作聲,見他奮力拉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橫七豎八蜿蜒如蚯蚓般的數道刀痕,語氣詭異的說道:“我當時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任由月娘哀求,我也毫不心軟,死死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她掙脫不了,拿出這把你送給她的匕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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