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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論者斷定:就是因為在這次會議上她與諸人在服裝上的反差,使張愛玲感到了不安,覺得自己和新社會格格不入,從而萌生了離開大陸的念頭。
這就不免有點以偏概全了。
1950年代初,固然是中山裝、列寧服風靡一時,但也僅在年輕人和幹部中間流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統一了服裝。張愛玲在《十八春》中就寫到了年輕女子換列寧裝、剪髮的事,她不可能為會場裡的服裝傾向而感到驚詫。
旗袍外面套白色網眼衫,固然不是當時的時髦行頭,但也不是什麼奇裝異服。旗袍一直到60年代初,還是國內很多城市婦女的裝束,談不上就如何地“格格不入”。若以張愛玲40年代的裝束而論,那豈不是與舊社會更加格格不入了?
即使是在新時代裡的換裝,她也只有滑稽的感覺,並未見得有什麼悲憤。
她那時也能領到配給布,一段湖色土布、一段雪青洋紗,便給自己做了一件喇叭袖唐裝單衫和一條褲子。她去弄堂口排隊登記戶口時,穿的就是這樣一套衣服:
街邊人行道上擱著一張弄堂小學課室裡的黃漆小書桌。穿草黃制服的大漢傴僂著伏在桌上寫字,西北口音,似是老八路提幹。輪到我,他一抬頭見是個老鄉婦女,便道:“認識字嗎?”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有驚無險的羅湖橋頭(7)
我笑著咕噥了一聲“認識”,心裡驚喜交集。不像個知識分子!(《對照記》)
她的驚喜,是由於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轉換身份。
年輕時奇裝炫人、出夠了風頭的她,不會在乎鶴立雞群的孤立,也不會在意在服裝上泯然眾人。對她心理上產生巨大沖擊的,恐怕還是50年代初發動的一場又一場群眾運動。
有一個說法是,1950年7~8月間,也就是開完“文代會”後,在夏衍的安排下,張愛玲曾隨上海文藝代表團到蘇北農村參加土改工作。
在殷允芃的《訪張愛玲女士》中記載道,張愛玲說,她在寫《秧歌》之前,在鄉下住了三四個月,當是指這件事。但時間又不大對頭,那時是在冬天,在鄉下獲得的印象,都用到《秧歌》裡去了。她說:“這也是我膽子小,寫的時候就擔心著,如果故事發展到了春天可要怎麼寫啊?”
言之鑿鑿,不由人不信。
如果參加土改是真實的,那麼這幾個月的生活,當是她和大眾距離最近的一段經歷,對她後來的人生軌跡影響應該甚大。
但是,她的親友們都沒有提到這件事。柯靈更是在批評《秧歌》、《赤地之戀》時說,張愛玲“平生足跡未履農村,筆桿不是魔杖,怎麼能憑空變出東西來”。因此,張愛玲是否參加過土改,就成了一個謎。
可以肯定的是,她對這場運動是關注的,也聽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傳聞,不能不令她有所疑慮。
1951年9月,全國開始了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在大學、文化及科研單位的知識分子中清算剝削階級思想殘餘,消除崇美恐美思想。各單位都搞人人過關。這個運動,也就是楊絳先生所寫的“洗澡”運動,一直延續到次年秋季方告結束。
在此期間,文化界還掀起過聲勢浩大的批判電影《武訓傳》運動。因為電影是上海的電影公司拍的,連夏衍也難辭其咎,不得不向中央做了檢討。
1951年底,“三反五反運動”又在全國發動,到1952年1月底,其中的“五反”反行賄、反偷稅漏稅、反盜騙國家財產、反偷工減料、反盜竊國家經濟情報。運動開始觸及“民族資產階級”。
自2月中旬起,因有的地方上政策掌握不好,運動方式簡單粗暴,導致一些捱整的工商業者不堪忍受而自殺。據過來人回憶,當時,上海的情況比較嚴重,自殺者約有1300人。
更令人扼腕的是,1952年2月8日,我國著名實業家、現代化建設的先驅者盧作孚先生也在運動中蒙冤,在重慶憤而自殺,此事令高層大為震動。
後經毛澤東嚴厲批評,基層“三反”、“五反”中的粗暴之風才被剎住,運動也於1952年6月逐漸收尾。
聯翩而來的運動,無疑對張愛玲觸動甚大。
她在什麼時候萌生的去意?
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到1951年3月《十八春》連載結束,她還沒有明確的意向。
那時張子靜去看她,曾問她有什麼打算。張愛玲對此默然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