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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進發。
瑛朝的永京城呈四方回字形,禁宮沉簫城在中心,外面一圈是皇城,最外圍是永京內城。京官多住在皇城之內,而尋常百姓,出入皇城卻需日日登記。因此,即便是初夏宜人的下午,從城東南,到城北一段路,卻也十分的冷清。
日頭並不太熱,尤其是國師府的一段路,綠蔭匝道,遍地生涼。重重枝葉綴在翹簷屋頂,府門緊閉,上掛“外出”二字,說明穆臨簡早也出府。
那“外出”二字,瞧得我並不十分歡喜。須知我雖立場中立,但在心底裡,在精神上,也常常悄無聲息地為我朝社稷著想。
因我朝清流的勢力十分龐大,若濁流單單靠一個袁安撐著,並不能與清流抗衡。因此,大傢俬下里都有一個心照不宣的猜想。那就是:太傅袁安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人,在操縱這群禍害,引領朝堂上的佞臣們,走向造反這條不歸路。
思來想去,我朝一品二品,位高權重的大官們,都有自己劃分的勢力和立場了。獨獨剩一個將將歸朝的穆臨簡,還處於高深莫測的階段。
且,穆臨簡十八歲做國師以來,便深得帝王寵幸,又與太傅袁安走得近。是以,滿朝文武,便將他與濁流聯絡起來,猜測他就是濁流背後的領軍人物。
穆臨簡任國師一年餘,便去江南四年,後又去了北荒,名義上雖是被流放,但我朝那些個如驚弓之鳥的大臣,卻以為他是培養自己的勢力去了。
如今他一歸朝,又深得帝王寵幸,每每有政事相商,第一個就是問穆臨簡的意見。
須知國師一職,本是一個管理修寺祭天,占卜四季吉凶的虛銜,唯官品高而已。然,一旦國師受寵,他的勢力,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因此,穆臨簡的歸朝,也讓清流和濁流間的芥蒂日趨深重。
而我,便是在這波濤洶湧的時刻,在所有大臣們都以蝦仁的姿勢,躬身駝背潛入深海中裝蚌殼的時刻,被昭和帝一個龍爪掀起的浪頭拍上岸,迎接穆臨簡這隻大海龜。
我覺得自己很榮幸,很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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