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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卻聽萬千騎如海嘯,洶湧澎湃震天動地而來。
我怔了怔,只覺天地一旋便落在地上。
原是穆臨簡將我抱下了馬,他負手而立,對著集結而來的殘兵道:“怎麼回事?!”
“是、是徐軍師。”那殘兵道,斷斷續續將此事解釋一通。
真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原來吳邵也不過是枚不知情的棋子,而真正的叛敵卻是徐良曄。說起來,徐良曄叛變的因由倒也簡單,只因五年多前北荒一戰,他的一家被敵軍血洗。
徐良曄當初跟在軍裡,只是一個小兵,因他親眼見得是景楓不顧我軍安慰,與窩闊硬拼以至於北荒被血洗,所以他不分青紅皂白,竟叛敵窩闊來對付景楓。
本來今日,我軍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可窩闊敵軍亦料到自己的勝算微乎其微,所以窩闊上將軍泊溪又向皇都請了一萬精兵,合著原有的兵力一起,在今夜大舉壓境。
聽了這個訊息,穆臨簡面色亦有些發白。他迅速招齊了人馬,派人探察了窩闊敵軍的路線。
窩闊軍現如今有四萬餘人,而我軍除卻陣亡的,即便加上杜修手上計程車兵,也只有不到三萬。今次卻不比五年前那次,敵軍的突襲,令北伐軍無論如何都有些手足無措。
穆臨簡迅速調遣了兵力,他讓杜修和左副將率一萬五千將士留守陣營。而他率七千兵力到方才的山道,對另一路的窩闊敵軍伏擊。
夜風陣陣,我此刻才感到冬日的朔風真正如刀割。
敵兵殺來的聲音越來越近,陣陣如雷動。
穆臨簡點好了兵,再沒看我,挑劍便上了馬,我伸出手去拉他,可他卻一把將我推開,厲聲道:“什麼時候了,別跟來!”
我瞪大眼愣了愣。腦中嗡得一響,便不管不顧搶了旁的一個士兵的劍,又攔去他馬前:“我同你一塊兒去!”說著,我又慌忙將劍舞了兩下,對他道,“你看,其實我會舞劍,我跟著莫子謙學過好幾招,瞞著沒告訴你。”
穆臨簡沉默地看著我舞劍。
我曉得我舞得有些笨拙。他看了須臾,亦是牽起了唇角笑起來,有些許憂色,些許一如過往的寵溺:“你這本事,需得再磨練一番,隨我同去的話,怕會拖了我的後腿。”語罷,他拉了拉韁繩,策馬沉默地繞過我。
我一驚,又慌忙再攔去他的馬前,大聲道:“拖你後腿我也不管!此番你一定得捎上我。我大老遠自永京城追來,不過就是一次突襲,我沒什麼好怕的。”
穆臨簡終是生了氣,他的表情有點冷漠,淡淡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沈眉,我若獨自去,許是可以全身而退,你若跟來,怕是我二人會一同戰死沙場也說不一定。”
夜風拂過,將我的嫁衣與髮絲吹得急速向後翻卷。
這麼危急的時刻,我眼裡卻沒一點淚意。
我吸了一口氣,聽得自己的聲音格外平靜:“反正我要跟著你。我來北荒的路上就想好了,戰場再艱辛,我也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我沈眉素來灑脫,你若遇了危險,我也不願做個寡婦,你今日要一個人走,你就從我身上踩過去吧,你踩過去了,再來地府找我,到時候咱們還能在陰間做對鬼夫妻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孩子們你們要看在之之更文更殘了的份上,一定堅守下去哦~~~
下更,2010/01/08
71
71、第70章 。。。
我立在夜色裡,蒼茫的風聲間,彷彿只能瞧見穆臨簡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又張口道:“景楓,帶我一塊兒去吧,我不想、不想與你分開。”
話出口,我才聞得自己的聲音已沙啞。
我曉得我在任性,可我想起往昔夢裡瑣碎的片段時,便十分害怕自己又落得孤身一人,因為我知道,天底下只有這麼一個景楓是我心之所繫。我以為既然能劫後餘生,既然能破鏡重圓,那麼從此以後我們一定要不離不棄的。
穆臨簡看著我,目色裡仿若有幾分時隔多年的滄桑。過了片刻,他勾唇一笑,灑脫地朝我伸出手來:“上馬。”
很後來,我常想人這一生,有許多讓人銘記的時刻。那些剎那片刻,有的讓人痛,有的讓人笑,穿成一串兒,便成了一生一世的緣分。
我這素來不長記性的腦子,記得最最深牢的,都是我與景楓在一塊兒的時候。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太粗枝大葉,凡事不長記性,所以老天爺才派了這麼一個人,讓我這般記著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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