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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貓可可八成是帶著它一群貓崽上山避暑了,等過兩日他得空,便將那可可抓回來與我見上一見。
然而此後兩三日,景霞與閆三兩卻越發忙碌起來。戰爭過去近六年,給整個香合村留下創傷依舊無法抹去。我曉得景霞閆三兩和洛姥姥留在這裡,為這鎮子人付出這許多,亦是為了做些彌補,幫著穆臨簡承擔一些。
我覺得,也許這世上有些現實太殘酷,但還好,有人這麼善良與溫暖。
有一日風很大,日光也很盛。倒黴園子忽前忽後地跟在我們身旁,穆臨簡牽著我在他昔日故土遊走,時而沉默時而嘆息。我搖著他手說:“臨簡,你家人真不錯。”
穆臨簡終於笑了:“嗯。”
彼時天邊飄來一片雲遮了太陽,為巷子口擋下一片陰影。
剎那間,我忽地頓住腳步,怔怔地瞧著巷口空曠處。
風灌滿北方邊陲小巷子,雲過日出,灑下一片華彩。我先瞧見一抹小小倒影,緊接著,一隻灰貓便從牆根後慢慢繞出來。見了我它先是慢慢走了兩步。而下一刻,它忽地嘶叫了一聲,撒丫子便朝我跑來。
第35章
我今日才曉得,這世上原來有比表錯情更悲哀事——會錯意。
日正當空,我見那灰貓撒丫子跑,不由在心中嘖嘖稱奇,北荒香合真真是塊風水寶地,連孕育出貓對我也能這般熱忱。
豈料那貓狂奔了數步,卻在離我半丈遠時忽然頓住,做出不屑狀朝我喵了幾聲,悠哉樂哉繞去穆臨簡腿邊蹭了蹭。
我愣住,茫然看著穆臨簡蹲下身。噙著一枚笑意在唇邊,他撫了撫灰貓頭,溫聲道:“可可,好久不見。”
可可聽了此言,即刻做出一臉媚像,撲上穆臨簡膝頭便團成一團,又軟軟地喵了幾聲。
我徹底震驚了。
我初遇穆臨簡時,只道他長了一張招桃花臉,很受姑娘們喜歡。後來去了朝合樓,不成想樓子裡小倌們也對他頗為中意。今日在香合鎮,我終於徹悟,原來既然穆臨簡這張臉既然招人喜歡,想來可可這等禽獸喜歡他,也是合乎常理。
可惜啊可惜,妾有意,郎無情,流水落花一段孽緣。
我這麼一思想間,穆臨簡已然抱起可可小禽獸直起身來。我順勢望去,只見那小禽獸安逸地縮在它意中人懷裡,正斜著眼上下打量我。
倒黴園子湊到跟前,恭恭敬敬喚了聲:“師父好。”
穆臨簡笑道:“本來以為可可領著它貓隊上山避暑去了,沒想到它竟自個兒尋摸下來。想是聞著你味兒,知道你來了。”說著,他揉了揉小禽獸脖子。
這可可正對著我端出一副臭架子,未想被穆臨簡揉了兩下,它雙眼一眯又忘我地陶醉起來。
因我與它是初見,我也甚有禮地學著穆臨簡模樣,朝它脖間摸去。
不料我才將將探出手,小禽獸立馬伸了腦袋朝我厲聲叫了兩下。見我將手縮回去,榻方又才縮著頭,往穆臨簡胸前蹭蹭。
見了這般情狀,我心裡又驚又喜。
記得兩年多以前,杜修初來永京城一段日子,我日日領他上戲園子,每日必看兩三出。且說那些戲碼,出將入相總比不上兒女情長來得絲絲入扣。戲看得多了,我與杜修合著一總結,便覺得戲裡兒女情長統共有幾類:花前月下,春閨夢裡,負心薄倖,以及爭風吃醋。
因我彼時正扮著男裝,以為自己一輩子註定孤家寡人,便萬分不待見別人成雙成對比翼雙飛。小兒女戲碼裡,我獨獨好爭風吃醋,緊張刺激又精彩。
後來我瞧爭風吃醋戲碼瞧上了癮,總盼著日後有一日,自己也能來一出。我以為,自己在瞧過這許多戲碼後,一定能爭得很出色。
今兒個這般,真真是個無心插柳柳成蔭。縱然與我爭風物件是隻貓,然而借用倒黴園子一句話,可可這隻貓絕非一般貓,而是一隻貓神仙,勉強也可湊數。
想到這裡,我立馬整了整衣襟,作出一臉祥和笑,道:“哦,聞著我味兒就尋摸過來了啊,可可鼻子真靈,活似我家幾年前不幸去世那條黑毛狗。”
此言一出,可可呆了呆,卯足勁兒往穆臨簡懷裡鑽。
穆臨簡一愣,納罕地瞧著我。
我又笑道:“可可體型真富態,與我曾經養得那隻狗挺像。不過它毛是黑,去世時只有三歲。想來可可生了這麼多貓崽,趕得上做貓奶奶,年紀大了,毛也發灰了。”嘆了口氣,我抬頭作疑惑狀:“可可從前一定是一隻黑貓吧?”
穆臨簡皺了皺眉,神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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