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小偷敢偷到這裡來。
瘋子的當然例外。
怪人就託著那副棺材穿門走入義莊之內。
棺材又蓋上,裡面現在又載著什麼東西?
穿過一個小小的院子,就是義莊的大堂。
一排排的長凳上放著一貝具的棺材,有的還很新,有的連黑漆都已脫落。
近門的一張木桌子之上,放著一盞油燈。
燈火黯淡,一種難言的陰森充斥著整個大堂。
風從堂外吹入,燈火搖曳,燈影搖動,每一副棺材的蓋子都好像要開啟來。
無論膽子怎樣大的人走進這種地方,只怕都難免毛骨悚然,少耽一刻得一刻。
那個怪人卻託著棺材從容走到大堂正中,緩緩的轉了一個半身。
燈光對映下,他雙手蛇鱗螢然閃著異光。
突然,他偏身猛撞在旁邊那副棺材之上!
那副棺材被他撞得從長凳上飛落!
隆一聲巨響,棺材撞在地面上,整塊地面以至整個大堂都為之震動。
那個怪人旋即將肩託那副棺材,在空出的那兩張長凳上放下。
然後他一拍雙手,坐在地下那副棺材之上,既像在歇息,但又像在等候什麼。
風吹燈影,陰森的氣氛更濃重。
大堂的左面有一間小小的房子!
何三就住在這個房子之內。
房子很簡陋,但日用之物大都齊全。
那盞油燈也燃著,放在窗前一張桌子上,燈旁放著一個空酒瓶。
做仵工這種跟死人打交道為職業的人大都很喜歡喝酒。
也許因為酒能夠壯膽,又能夠使人容易入睡。
何三雖然是仵工出身,但看守這幢義莊,晚上如果沒有幾兩酒下肚,也一樣睡不闔眼。
今夜他喝了二兩。
現在他正睡在床上,熟睡。
二兩燒刀子並不足使人醉得下醒人事,對於何三這種終年累月與酒為伍的酒徒,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只是他不能夠多喝。
因為他賺的錢只夠他每天喝二兩,今夜若是喝多二兩,明夜便乾瞪眼等著天亮。
所以雖然沒有人管他,他也不能不自我節制。
現在他只是睡著,並沒有醉死。
房外堂中棺材撞在地上那一聲巨響,只怕醉鬼也得被震醒。
“隆”一聲入耳,何三嚇得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
什麼事?
他揉了一揉老眼,周圍望一眼。
房中並沒有任何異樣。
不成是打雷?
可下像。
聲音好像是大堂那兒傳來,難道是來了小偷?
小偷又那有這個膽量,偷到這裡來?
莫非是屍變,連棺材都弄翻了?
何三一想到這裡,機伶伶的連打了幾個冷顫。
可是他仍然悄悄的滑下床,穿上鞋子,躡足往門那邊走過去。
人總難免有好奇心。
門在內緊閉。
何三從門縫往外瞄了一眼,並沒有看見什麼。
他大著膽拉開門閂將門拉開兩三寸。
門“呀”的一響。
這道門也實在太朽了。
雖然明知道是門響,何三仍然嚇了一跳!
見鬼的,看老子那天將你大卸八塊!
這句話,何三其實已不知罵過多少遍,但不管怎樣,他只要還幹這份工作,就絕不敢弄散這道門。
這道門雖然已太朽,但若少了它,何三以後只怕就沒有一覺好睡了。
門外並沒有任何異樣。
何三詛咒著再將門拉開幾寸。
他終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副棺材,看到了坐在棺材之上的那個怪人!
一股怒火立時從何三心底冒上來,一雙手不由自主用力一拉!
“依呀”的一聲,門大開,何三跳著衝出去,衝到那個怪人的身後。
那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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