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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增加。
丁鶴的那一襲藍靛花繡長衫的突然出現,自然使他聯想到在那邊小樓中突然出現的那個受傷的左手,自然便他聯想到小樓中傳出來的悶哼聲,慘叫聲。
丁鶴是否就是那個人?
他的手是否就在那邊受傷,屏風上的血是否也就是他的血?
如果都是,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如何出現?為什麼要到那邊?那個水月觀音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還有那個水月觀音,那個長滿了蛇鱗的怪人,那尊酷似紫竺的木雕美人到底是仙神抑或妖魔的化身還是什麼?
不是仙神妖魔的話又如何離開那座小樓?
這些問題如果丁鶴就是那個人,縱然不能夠完全解答,最低限度也可以解答其中大部份。
當然丁鶴或者有他自己的苦衷,一個問題也不會解答。
也當然他或者根本就不是那個人,對於那些事完全一無所知。
龍飛幾經考慮,??容易才壓抑住那股回頭去一問丁鶴的衝動。
因為他看得出丁鶴現在的心情很惡劣,現在並非說話的時候。
酷肖紫竺的那尊木雕美人若非魔法或者仙術幻化出來,毫無疑問就出於高手刀下。
丁鶴長居於此,附近如果有第二個精於雕刻的人,應該不會只說出一個蕭玉郎,那麼那個木雕美人毫無疑問就是蕭玉郎的傑作。
蕭玉郎儘管有“魔手”之稱,那把刀出神入化,但是,沒有真實的東西為底本,縱能得其形,亦不能得其神韻。
那尊木美人就像是紫竺的化身。
紫竺與蕭玉郎既然有梅竹馬長大,交情應該不會淺,可是裸對蕭玉郎,這豈是朋友之間所能夠做出來?
萬一真的是如此!
龍飛由心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妒忌。
那真的是妒忌,強烈到他自己也立刻發覺了。
他不由苦笑起來。
毫無疑問他是深愛著紫竺。
沒有真愛便沒有妒忌。
第六章 魅影
雨終於停下。
夜更深。
一輛馬車在鳳凰鎮西而後一條小路上徐徐前行。
這正是日間險些與龍飛相撞,在龍飛追到蕭家莊後門,一旁奔了出去的那輛馬車。車廂中仍放著那副棺材,車座上也仍然坐著那個車把式。
一樣的白范陽遮塵笠帽遮蓋著面目,一樣的衣衫裝束,控韁握鞭的雙手長滿了一片片蛇鱗。
不就是那個怪人?
他進入蕭家莊之後便不知所蹤,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仍然駕著那輛馬車。
這到底是妖怪還是人?現在他又要去什麼地方?
那副棺材中是否又仍載著那個木雕美人?
轔轔車聲與得得蹄聲劃破了深夜的靜寂。
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家。
小路在大道的左側,剛好容得那輛馬車駛過。
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幢小小的莊院,隱約有微弱的憤光透出來。
那也並不是人家。
整個鳳凰鎮只有一個人敢膽住在那裡,也非住在那裡不可。
因為他是鳳凰鎮的鄉紳出錢來看守那幢莊院的。
他叫做何三,本來是一個仵工,年老無依,也所以非接受這份工作不可。
那幢莊院之內的確只得何三是個活人,卻有無數冤魂。
客死他鄉,無人認領或者有人認領未暇運返家鄉的死人都住在那幢莊院之內。
他們當然是不分晝夜,都臥在棺材之中。
變成殭屍的在深夜或者會例外。
至於他們之中到底有沒有變成殭屍,那就得問何三了。
何三卻從來都沒有說過有那種事情發生。
儘管如此,沒有必要,鳳凰鎮的人還是很少從這裡經過,夜間就更不在話下。
那幢莊院是一幢義莊。
車馬聲終於停下。
那個怪人赫然就將那輛車停在那幢義莊的門前。
他插好馬鞭,從車座上躍到後面的車廂,托起了那副棺材,抬在右肩上。
好大的氣力。
那副棺材之中縱然沒有死人,也不會輕到那裡去,可是他竟然就這樣託著,而且從容從車廂躍下來。
義莊門大開。
這幢莊院除了死人與棺材,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偷,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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