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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似乎不在乎炎熱,但仍然汗流浹背。
“咱們在這裡枯等,似乎有點失策。”那位相貌成猛,留了大八字鬍的中年人不住揮汗,口氣有點埋怨味:“那小子不是大笨瓜,一比八他哪有拼的勇氣,所以才落荒而逃,這一逃,恐怕已遠出三十里外了。潘老兄,你的估計根本不切實際,他這一逃便往無涯海角一走,咱們重新追蹤,天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找得到他的蹤跡?真該全力窮追的,卻聽你的餿主意,在這裡守株待兔,毫無希望。”
“你放心,絕對有希望,他一定會從這附近繞回來,重返官道向北走,追蹤江湖雙嬌。”國字臉盤高鼻闊嘴的潘兄,丟掉咬在口中的草梗:“我對他的習慣與性格,有相當深入的瞭解;對他的武功造詣,也有相當詳盡的認識。公孫兄,請信任我的判斷,應該不會錯。”
“真的嗎?”公孫兄的口氣顯然存疑:“你不是他那一區的人,不曾在一起工作過,除了和我一樣,知道他是第一區的天罡之首天魁星宇文天樞之外,你還知道得比我多?算了吧!”
“你不相信?”
“我存疑?”公孫兄坦然說。
“敢打賭嗎?”潘兄冷笑:“我負責領隊,就表示我瞭解這個人。當然也可能估計小有差錯,所以咱們分為三組追逐。他們兩組負責動,咱們這一組負責靜,總會有一組成功,而以我們這一組的成功率最大,那小子一定會從這一帶繞回來。賭一頓全席大餐,如何?”
“你真瞭解這個人?”公孫兄撇開打賭的話題。
“當然。”
“潘兄,你像是有意暗地裡調查他的根底。”
“胡說!”潘兄臉色微變。
“為何?你該知道這是犯忌的事。”公孫兄虎目炯炯盯著潘兄:“如果有一天,咱們執行任務時,不幸落在仇家手中,你會招出同伴弟兄嗎?”
“你這是什麼話?”潘兄沉聲問。
“老實話。”公孫兄冷冷地說:“大豪大奸們逼供,有一套非常手段,除了威逼利誘之外,還可以用巫術或藥物使受害者乖乖招供。比方說,我。萬一我落在仇家手中,對你,我只知道你是活報應潘明亮之外,招不出其他任何有關你的事。你潘老兄的名號是真是假,我知道是假的,真姓名真身份,甚至武功造詣,我就毫無所知了,想招也招不出什麼來。”
“你……”
一直到一旁假寐的人,突然挺身坐起,習慣地活動雙手伸伸懶腰,本能地抬頭從草梢向四面張望。
“你們別吵了!天魁星真來了!”這人低聲叫,向西面一指:“他在飛奔,可能後面有咱們的人追趕,快準備,必須把他在此地解決。”
“不急,看方向,他正向咱們這裡奔來,也許有機會先用暗器斃了他,免去拼命的風險。”潘兄開始整理兵刃:“兩位必須注意,千萬不可逞強單打獨鬥,這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測,指功掌功爪功,皆可外發傷人於丈外。咱們必須群策群力圓熟配合,不許他有運起奇功的時間;攻擊發起後,絕對不容許他喘息。如果他不是超絕的高手,還用得著派八個人對付他?”
“不能猝然使用暗器。”第三個人提出反對:“他一定對暗器懷有強烈的戒心,突襲不會成功。上次天垣堂派出的兩位弟兄用暗器突下殺手,他必定提高警覺了。最好要活的,動兵刃活捉無望。”
“捉活的?”潘兄沉聲問:“一擊不中被他見機逃掉,誰負責?”
“似乎咱們三個頂尖的高手,都沒有必勝的信心。”這人苦笑:“如果他存心逃避,咱們用暗器用兵刃,都是白費勁,誰也追不上一個輕功絕頂的膽小鬼。”
“他不會見面就逃……”
“是嗎?他已經逃了半個時辰以上了。”
“那時咱們人多。”
“事實上他避開一箭便逃了,根本不知道咱們來了八個人。如果咱們現身攔截,左手有暗器,右手有刀劍,他不立即飛遁,才是一等一的蠢蛋。”
“唔!有道理。”公孫兄點點頭:“必須讓他戒心不強烈接近,才有斃他的希望。糟!這小子精明得很,採用曲折奔掠術,不走必經的路程,不經過這裡,咱們的埋伏落空了。”
在要道必經處埋伏守株待兔,不一定靈光。
有些人生性狐疑,不走容易走的地方,寧可辛苦些,走不易通行的地方或繞道,埋伏的人必定沉不住氣,必定離開埋伏區追逐,不但埋伏落空,也失去先機。
這三位仁兄,就陷入埋伏落空的困境,不得不離開埋伏區追逐,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