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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五大武林世家之一,行空天馬楊家排名第二。
天馬牧場的規模,比官營的草場相差不遠,也負責繳交官府的軍馬,以及開封地區的役用馬,口碑極佳。
該牧場百十名牧工,個個武藝高強,可以組成一隊軍伍,自衛力極強,從高山五虎嶺一帶竄出的山賊,絕不敢接近天馬牧場滋擾。
據說,楊場主曾經榮任少林僧兵的教頭,他本人不是少林弟子,丟不開世俗不想出家。
少年僧兵的武功,部分武技固然淵源於該寺本身,但福居和尚集天下武功之大成留傳後世,卻是不爭的事實。
禪宗初祖達摩,本人並沒留下什麼真正的絕學。
楊場主在少林任教頭,也不是傳授什麼武功,而是指導行兵佈陣的兵法策略。這以前,他就曾經在開封周王府的武學舍任教頭。
少林僧兵是由官方管制的,接受民壯的編組調派,一旦天下大亂,僧兵便會被徵召出動,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半官方軍事組織。
這些少林僧兵出動時,每個人都是年近半百的中年了,實在不宜在戰場衝鋒陷陣。所以後來正德年間,與白衣軍作戰,在毫州幾乎全軍覆沒,不得不發奮圖強,從培養俗家的子弟入手;後來,在東南沿海剿倭期間,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天馬牧場聲譽甚隆,楊場主的身分也特殊地位頗高,江湖朋友對楊家在外行走的子弟,還真保持幾分敬畏,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連那些自以為功臻化境的邪魔兇梟,也不願公然招惹楊家的子弟免生事端。
所謂敬畏,字義上與尊敬是兩碼子事。
這表示楊家的子弟,多少有點暴力傾向,以力服人而非以德服人。惹了他們,他們會把招惹的人打得半死。
他知道這個圖案,知道有天馬牧場的子弟在這裡歇息,知道乘車的一定是女眷,而且是地位頗高的女眷。
楊家的子弟以騎射享譽武林,男女皆以乘坐騎為主,乘車必定是女眷了。
那幾位男女騎士,一著便知是護車的人。
他對天馬牧場的底細不怎麼清楚。
行空天馬不是豪霸,牧場也沒有大批不三不四的人混跡,不是官府注意的物件,所以他也不想對楊場主深入瞭解。
而且,河南屬於天網另一區的工作範圍,與他這一組的責任區無關,他對楊家的人無所謂好感惡感,從沒打過交道。
對於各地不招朋引類為非作歹的土豪土霸,他在心中並沒存有排擠感,那不關他的事,天網的宗旨也沒將這種人列為目標。
越過歇腳亭,歇腳的旅客也沒有人注意他。
本來他不打算歇息,目光掠過北面稍遠幾株老槐樹,看到樹底下有幾個旅客歇息,聚在一起低聲談笑。
他心中一動,坐騎移至路旁,泰然扳鞍下馬,首先牽了坐騎到了飲馬的水槽旁。
目光移至最近一家小食店,店前涼棚有幾位旅客喝茶,有說有笑,店內堂屋也有人影走動,依稀可以看到女眷們的形影,想必是輕車的女眷在內歇息,不便在外面的涼棚拋頭露面。
“可能要發生糾紛。”他自言自語:“妖魔鬼怪突然聚集在一起,不是好兆頭。”
他認識遠處樹下那幾位旅客中的幾個,所以動疑,他口中所說的妖魔鬼怪,十之八九不是好東西。
他並不是嫉惡如仇的人,但對人的好壞有一定的標準。參加天網的人,十之八九嫉惡如仇。
現在,他已經脫離天網了。
顯然,他仍然要活在刀光劍影裡,脫離不開血腥,處境更是危險增加十倍。按理,他實在不應該再多管閒事。
是否要發生糾紛,那不關他的事。
他決定留心看個究竟,就有管閒事的心態,妖魔鬼怪如果不招惹他,他就沒有插手管閒事的必要。
在嘉魚,被人欺負甚至中毒受傷,他也能夠容忍,可知他並非嫉惡如仇的人;也許,迭遭變故,陷入疑雲重重的困境,心理上有所改變吧!
身側來了一個人,牽了一匹黃驃,解開馬銜,讓黃驃飲水。馬駿,人也俊,二十三四歲年紀,魁偉健壯,英氣勃勃,劍眉虎目,氣概不凡。
“你的馬不錯。”年輕人反而稱讚他的坐騎:“有大宛馬血統,是南陽一帶馬場的最好馬匹。自己的訓練的?會走步嗎?”
“從漢口鎮買的,跑起來還不錯。”他心中暗笑,三個文人談書,三個屠夫佬談豬,出身牧場的人,見了馬就談馬:“你的坐騎才真的不錯,渾身棗紅,沒有一根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