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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者為父。而琅邪山上大大小小的妖怪,便是昔蕪的親人。
更別說明砂自幻化成人形起便跟著她,昔蕪深吸一口氣,美目半眯,隱約騰起些許肅殺之意。
她道:“明砂是我妹妹。”
墨子靖覺得好笑,他自幼修道,下山歷練之時更是有感人情淡薄。是以昔蕪所言,在他眼中無非都是些矯揉做作的戲碼。
於是,墨子靖劍眉舒展,神色輕佻地看向一身舞衣明豔,尚來不及換下的昔蕪道:“若姑娘與那鯉魚精真是姐妹情深,子靖也不願意多作惡人。只是那隻鯉魚被子靖收到了煉妖壺中。不巧,出山之前,師祖只教了子靖如何收妖,卻沒告訴子靖如何將這收進去的妖怪再給放出來。”
昔蕪下巴一指,說的是那自墨子靖出現,便一言不發的執劍長老:“他也不知麼?”
“煉妖壺幾易其主,師尊又閉關多年,又怎會知曉?”帶著淺淺笑意,墨子靖頓了頓又道:“若是姑娘有心相救,子靖便助姑娘去到這煉妖壺中,以朝夕之誼搏此一線生機,又有何妨?”
這話說的極為巧妙,昔蕪哪裡聽不明白。明明是變著法兒地讓昔蕪自願去赴煉妖壺送死,卻說的像墨子靖賣給她一個天大的人情似的。
見昔蕪沉默不語,墨子靖笑道:“姑娘可是怕了?”
昔蕪昂首,眸中一片澄澈與傲然,她問道:“此話當真?”
“一言九鼎。”墨子靖道:“若成姑娘所願,子靖斷不會再有為難。”
昔蕪道:“一言為定。”
墨子靖笑:“一言為定。”
墨子靖沒有想到,昔蕪當真會願意去到那煉妖壺中。那日捉那隻鯉魚精的時候他便察覺,昔蕪身上雖帶有妖氣,可使出的術法卻是無比精純。這種感覺,與他以往接觸的妖魔鬼怪都不想象,也正是那一瞬的失神,昔蕪方才得以突圍。
沒有絲毫恐懼與猶豫,待墨子靖念出咒法,昔蕪便一腳踏進了陣法。只是臨身影消散之前,將墨子靖看了一眼,這一眼無悲無喜卻無端叫他心神微恍。
墨子靖收了煉妖壺,走到那男子面前,拱手,同樣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禮。
“方才讓師尊叨擾了。”
那端華雋秀的男子,雙目微闔,未置一詞。
墨子靖方才憶起,當那女子頭也不回毅然決然地走進煉妖壺中時,隔著光華,他在師尊的眼眸中分明看到剎那的動容。
他不禁試探問道:“師尊可是覺得子靖此番有所不妥?”
男子只道“子靖,你早已動了殺心。”
那男子拂袖離去,只餘墨子靖仍在原地。
殺心麼?
墨子靖不禁冷笑,怪只怪人妖殊途,路是她自己選的,又這麼能怨到走這邊來。
他方才也不過是給她的自尋死路尋了一個契機而已。
三千世界,三千幻影,若是死在夢中,倒也優待。墨子靖這樣想著,不禁提起嘴角,對著眼前幽暗躬身一禮道:“恭送師尊。”
相傳自不周山一戰,原本的持有者赤水神女同煉妖壺一道不知所蹤為三界難尋。而煉妖壺,不過是九黎壺分,身的統稱。雖可降妖除魔,卻也並非能同容納蒼穹的九黎壺一般,併為神器。
昔蕪曾聽七夜聖君所言,即便赤水神女神籍消散,九黎壺卻必定人間尚存。
她運氣向來不錯,進這煉妖壺也不過是抱著僥倖的心態。他記得七夜曾經對他說過一句話,煉妖壺分別有九個,起初分別在戰神蚩尤座下九個大祭司手中。即是分身,那麼自然而然與其主身九黎壺有著一定的關聯。
而恰巧就這種關聯,便是破除煉妖壺迷陣之法。
琅邪山上多半的妖怪,體內都被七夜種下了一種蠱蟲。起初的目的便是約束,好教他們別去傷人。昔蕪自記事以來,便同七夜交好,是以,七夜也曾私下向她再三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在她體內種下這種奇怪的小蟲子。
而昔蕪找到明砂,也正是憑著明砂體內的子蠱,與自己手中握著的困有母蠱的金鈴。待昔蕪找到明砂的時候,本就法術淺薄的明砂,早已被著煉妖壺的法力打回半個原形。露出金紅的魚尾,病怏怏的蜷縮在溼冷的地上。
見昔蕪從迷霧中走來,明砂似乎是冷笑了一聲,目光沉靜地盯著昔蕪墜了珍珠的裙襬。喃喃自語道:“方才被我識破幻術,現下又變成昔姐姐的模樣來騙我麼?”
昔蕪在明砂身邊坐下,讓她將頭枕在她的腿上。昔蕪用蒼白的手掌覆在明砂胸口,將自身一部分的靈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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