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雨中,昔蕪回頭對離淵說道:“你知道嗎,七夜聖君曾經問墨先生:“世人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你在*鎮,來往接觸過那麼些凡人,這揚州你下過麼?”
“你可知墨先生是如何回答的?”
“墨先生說:我只下過餃子!”
說完便捂著肚子自個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離淵也笑,卻不是因為昔蕪將的這個故事,而是因為昔蕪在笑。
昔蕪捂著肚子笑得興高采烈,卻在將將要回頭看路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
離淵上前幾步,將她扶住。昔蕪吃痛,一面揉著肩膀,一面憤憤地轉頭看向那人。
一襲玄色長衫。
撞了人也不停下來。昔蕪哼了一聲,抬手本想捏個咒訣將他絆倒,或是喚狗來咬他的時候,才更憤然的轉頭瞪向早前便給她下了禁制的離淵。
“都怪你!”
離淵不惱,淡淡問道:“還疼麼?”
“怎麼不疼!”昔蕪揉著肩膀,一雙眼睛盯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似是要在那人的袍子上燒出兩個洞來。昔蕪在心底將那人詛咒了一番,才轉身放下手,望了離淵一眼,嘀咕道:“那人真怪,這麼好的太陽不曬曬,帶什麼斗篷。”
於是她又自顧自地總結道:“有病,一定有病!”
適時,夢魔一襲玄色長衫,鼻子一酸,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
月上枝頭,燈火闌珊。
昔蕪換了身紅色的衣裳,款式普通,卻做工精緻。輕容紗的質地,在昔蕪伸手掬一捧碧水時,露出她雪白的半截藕臂。
一葉扁舟,離淵坐在船頭,昔蕪倦懶地半臥在船尾。船邊支著一盞雕花燈,映著幽幽一池深色。
三月的湖水,仍是有些沁涼。
昔蕪縮回了手,半眯著眼睛看著湖中月亮的倒影,偶爾一兩盞河燈飄過,昔蕪還會撈起來看看。
前方不遠處停著幾艘畫舫,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湖畔月下,卻是是個找樂子的好地方。絲竹之聲,隱隱從那一隅傳來,其中淺淺低唱的笙歌,在昔蕪聽來頗有些悅耳。
昔蕪拍了擺手,示意離淵施法將船停下,便搭在船沿,闔目欣賞著這江南小調。
可是不一會兒,江南小調戛然而止,昔蕪睜開眼睛,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那女子開口,將將說了一句掃興。便聽得‘撲通’一聲,也不知那畫舫上由誰喊了聲:“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甲板上便吵吵嚷嚷的圍了許多人,且衣著光鮮的女子居多。
距離並不算太遠,是以昔蕪清楚地看見一名男子邁著步子走了出來,一面繫著腰帶還低頭啐了一口。
好像是說了句給臉不要臉,便轉頭對周圍幾個男丁大聲命令道:“誰敢動!便是同本公子過不去!”
語罷,又望了望湖中掙扎的女子,冷笑了聲說道:“不識好歹的賤貨。”
便帶著幾人三三兩兩地進了裡間。
甲板上幾個懷抱琵琶的女子往瞭望湖中的那抹身影,對望一眼,跺了跺腳也小跑著進了屋子。
昔蕪在這邊看得一陣唏噓,眼見那湖裡翻騰的姑娘氣泡都快冒不出來了。便抬腳踹了踹身前的離淵,杏目微微一挑:“怎麼,被下了禁制的又不是你,還不快救人去!”
不是不救,而是不能救。
離淵神色微動,抬眼將昔蕪定定看著,似有些掙扎。
昔蕪有些怒了,往那女子一指,瞪離淵道:“執劍長老便是見死不救嗎?!”
離淵闔目薄嘆,卻還是在衣料摩挲見起了身,身形微動,轉瞬不見了蹤影。等昔蕪冷哼一聲,坐直了身子,他才懷抱著那名女子又回到了船上。
這名女子全身溼透,頭髮全部溼噠噠地貼在臉上。昔蕪湊過去,抬手弄開那些頭髮,方才看清她的容貌。
雖說雙目緊閉,秀美微蹙,可臉蛋五官卻是精緻的恰到好處。不過她身上的脂粉味,卻讓昔蕪不由的蹙緊了眉頭。想想也是,若是模樣不可取,又怎麼能夠上那畫舫去做生意呢?
再看離淵,這名女子,也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抱的是那樣的緊。昔蕪心想,也許他們男人喜歡的女子,除了容貌出眾以外,更重要的或許是嬌柔吧。柔弱的女子,仍誰都會想要保護的吧。
也不知怎的,昔蕪忽然感覺很不舒服。
她別過眼,垂眸盯著被那一池漣漪打碎的月光。
離淵懷中的那名女子,是那江南畫舫的歌姬葉綰茹,便是柳絲若的歷劫之身。離淵不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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