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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琅嬛半捲心魔生(一)
離淵走後;昔蕪望著那扇雕花木門有些發呆;她曲起食指微微一彈;門緩緩開啟。從昔蕪的這個角度,看不到離淵遠去的背影,只能看到一小簇榴花,如火豔烈。
昔蕪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至於究竟是奇怪在哪裡,她也說不上來。總覺得胸口自她轉醒的那一日起,便好像莫名其妙的多了什麼東西;說呼之欲出卻又堵的慌。
為此,昔蕪思前想後終於在把自己重新悶回被子裡前,找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那便是自個兒還沒好利索,這胸口的不適所帶來的種種不習慣,統不過是那些蠱蟲在自個兒體內留下的後遺症。
於是,在連著享受了大半個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後,在一幫妖精怪物的伺候下,昔蕪總算是能蹦能跳,好利索了。
只不過每個月還是得喝上幾碗奇怪的湯藥,昔蕪認得出碗中猩紅色的血液是血,可問了七夜和初一,他倆就是不告訴她,這所謂的藥引,究竟是什麼血。
能蹦能跳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拜會七夜。只是昔蕪沒有想到,都過了這麼些日子,離淵這個持劍長老不回他的天墉城,這麼還在琅邪山上待著?
察覺到昔蕪的氣息,七夜同離淵一時都噤了聲。
七夜低頭啜了一口茶,方才支著腦袋滿是倦怠地開口道:“昔蕪你是屬老鼠的嗎?這牆角聽的也忒不專業了。“
聽七夜這麼說,本來還打算躲在樹後面聽他們二人究竟討論些什麼的昔蕪,索性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她衝七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離淵坐在七夜對面,出於禮貌,昔蕪敷衍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算是問好。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昔蕪的錯覺,她覺得,大半個月不見,這位長老看起來好像清減許多。
離淵問:“可有不適?”
“哪有那麼嬌弱,差不多全好利索了。”說罷,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這句話,昔蕪還動手施了幾個咒法。
昔蕪一隻手伸到離淵眼前,攤開手掌,掌心之中,桃花,梨花,徐徐盛開。然,離淵卻淡淡一笑,抬手覆住了她的掌心,順勢收了那些咒法。離淵淺聲道:“身子將好,還是注意些。”
“……”他的掌心溫暖,觸碰到她的指尖微涼。原是極簡單平常的一個動作,但那一瞬,昔蕪覺得自己好似被天雷劈中了一般,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瞬間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陌生的感覺,在引起心底一絲悸動的同時,也讓昔蕪有些不安和害怕。她慌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轉眼看到七夜的杯子已經空了,便找到了極好的理由。可當她迅速地拿起七夜眼前的白玉杯,一句:“我去給你們添水!”還未說完的時候。葉綰茹已經輕言細語地捧著一套杯具,在她身後的榴花樹下柔聲開口道:“昔姑娘可是大好了?”
那一刻,昔蕪覺得自己竟然有種怒火中燒的感覺。
她並沒有回頭瞪著七夜,指著葉綰茹去責問諸如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樣的話。更沒有向面前的離淵投去憤恨的一眼,而是忍著心底極大的怨氣,昔蕪只是冷聲說了句:“我不好!”
便提著裙襬,繞過一襲粉色抹胸長裙的葉綰茹徑自離去。
說實話,就連昔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氣什麼。
她只知道自己很不舒服,或許從她讓離淵將葉綰茹從水裡救出來時,在離淵懷裡看到她的那一眼起,她就不舒服了。而如今卻不知為何,竟是越看越覺得心裡堵的慌。
當她憤憤對這明砂說這些,疑惑自己明明不後悔救下葉綰茹卻為何如今越看越覺得不順眼時,明砂一句:“有的人說不清哪裡不好,可討厭就是討厭,從第一眼開始就討厭。”算是暫且替她解了惑。
便如同昔蕪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以她從不後悔差離淵救了葉綰茹。只是當她真切看清葉綰茹樣貌的第一眼起,心中就已然不悅,如今離淵自己賴在這琅邪山上也就罷了,竟然還把他相好也帶來,昔蕪便是越想越氣了。
雖說昔蕪平日裡被七夜寵的驕縱慣了,但昔蕪這姑娘心情不好,作為一家之主的七夜,自然少不得把她召見過來,語重心長地勸慰一番。
有些事情,昔蕪不明白,但像七夜這麼個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老妖怪若是還不明白的話,可就說不通了。
於是七夜看著昔蕪坐下,便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那姑娘是我讓他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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