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故鄉那個封閉的山村去一個大城市求學的時候,面對汽車上看見的那些匆忙奔走的人群,面對火車站裡那些等待著的行李和麵孔,看著遠處城市裡那些盒子一樣聳立的樓群,看著鄉村裡靜默的河流,道路,農田和房屋,我第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看到了“世界”,第一次的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世界上。並且在第一次的見到這個世界的同時也突然的靈魂出竅般的明白了它那可憐的本質。我第一次的為這個世界感到一種說不那麼明白的可憐和悲哀。那些人類的面孔和身影,那些城市和鄉村的景觀,這一切組成的畫面都在展示著某種從未領悟到的超驗般的東西,似乎在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本質是那麼那麼的可憐。就像世界脆弱的心臟露出來了一樣。我突然在一瞬間感到:大地是可憐的。人群是可憐的。這個星球是可憐的。生活在這個星球上也是可憐的。
並不是當時看見的那些景象展示出來的某個特徵比如貧窮麻木或者喧囂浮躁讓我感到傷心,而是世界在一瞬間展現出來的它的那種本質真正的觸擊到我的內心深處。我突然感到它那麼的可憐。那麼的令人辛酸。那麼的需要和渴望有一種被理解和認識。那麼值得那麼應該被疼愛和關懷。那些人群的面孔,那些大地上的景觀,此時展現的不是某種具體的特徵,而是展現的“世界”。我在一瞬間看到了全部“世界”,我也在一瞬間看穿了它完全不是像我想象那樣的本質。那是一種可憐。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生活,所有的人也都逃離不了生活,但那天,我跳出某個具體的生活,我看待著這所有的生活作為一個整體存在著,這時候,我無比清晰強烈的感覺到,活在這個星球上,擁有這種所謂人類的生命,其實是極其有限和可憐的。
無論富貴,還是貧窮,是享受幸福,還是忍受苦難,是被束縛,還是自由,都顯得那麼有限和可憐。
我為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感到可憐。雖然我也知道這種情感顯得有些過分誇張,但我卻覺得這種有點好像超越了一切到達極限的體驗至少你也能感受到一點點吧。
加繆說,世界的本質是荒誕。也許他是對的。但我理解的世界,最終的本質,不是荒誕,而是可憐。只要想想這個星球上所有人的生命,都在如此這樣的生活著,你就會產生一種清晰的可憐感。這種可憐並不太多表現在人類遭受的苦難,人類本身的混亂和毛病,而更多表現在人類生活的本質。那就是說,即使人類完全擺脫自身的混亂和毛病,這種可憐的本質依然存在。甚至或許,那時候,這種可憐感會因此而更加分明,不像現在被其他的東西而矇蔽。
所有人都在生活,過著這種所謂人類的生活,這其實也是種荒誕。
存在著另一種生命。生命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那時候想到的。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會有這樣的體驗,就像我不知道這個世界脆弱可憐的心臟會多少次的無意的坦露出來給它裡面的某個生命個體看到。有時候我想我很難向人們解釋我的感受,可是有時候我又想難道我的這種感受不是作為一個生活在世界上的人的最正常的最應該的感受嗎?難道我的這種感受不是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可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嗎?
2。另一種生命
存在著“另一種”生命。我知道。我能感覺它的存在。
生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們的文明耐於建立起來的最基本最原始的要素………我們人類的生命其實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它的本質有另一種可能。
存在著另一種更應該的更具備充足理由的生命,在我們生活的現實的另一個空間裡。它一直就在那裡,只是它從來不出現。有時候我覺得,只要我的想法更開放一點自由一點,它就會降臨到我的身上,我就能擁抱它。(準確的說是更“那麼”一點,但這個“那麼”究竟真正是怎麼,我同樣也不知道。我能模糊的感覺到,卻無法描述。)現在的這個生命並不具備充足的理由。它很脆弱。另一個更應該的生命一直在等待著我們。一直在等待著我們去發現它。它沒有形狀,無法言語,也無法自己現身出來或是打擾我們來告訴我們它是存在著的。他一直在我們身邊圍繞旋轉,一直在看著我們。它可能非常期待我們能知道有它存在著,我們能找到它。他的內心甚至是焦急的,但是它只能看著我們。無形的存在在我們身邊,無法與我們打個招呼,只能那麼的看著我們。但是我們無法看到它,找到它,和它發生什麼聯絡。雖然我們知道它似乎是存在的。這是我們的悲哀。
有的時候,我似乎在一瞬間感覺到它那麼的一閃而過。靈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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