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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但劉伯涼身形雖然未倒,卻已有兩縷紫紅的鮮血,從咀角緩緩滲出!這是臟腑間的重傷現象,熊大量只消再加一掌,劉伯涼便難免立即絕命!但熊大量不知何故,突起慈悲心腸,並未向劉伯涼進襲,只是站在丈許以外,動也不動地,向劉伯涼默默注視。
兩人沉默相對了片刻時光,熊大量緩緩伸出右手。
他這伸手之舉,卻非發招攻敵,只是向劉伯涼作了個索物之狀,並緩緩說道:“臭麻子,看在彼此都屬於“邊荒五醜”份上,我也不想殺你,但要你把你那獨門解藥給我。”
劉伯涼聞言一怔?……但眼珠略轉之後,他卻張著他那張仍在不斷滲出血絲的咀角,來丁個縱聲狂笑。
熊大量怫然道:“臭麻子,你笑甚麼?”
劉伯涼先行吸了口長氣,略為調勻臟腑間的翻騰氣息,方緩緩道:“我說我那以十三味奇毒合煉而成的獨門毒丹,怎會失去靈效?原來只是被你以內力玄功加以暫時抑制而已!”
熊大量傲然道:“只要我能抑制得住,那就是我的功夫……”
劉伯涼獰笑道:“不錯,我佩服你的功夫,但也知道你功夫已成強弩之末,大概最多不過一兩盞茶時分,你就會嚐嚐那種被勉強抑制之後,必定加倍強烈發作的斷腸滋味了!”
熊大量道:“胡說……”
劉伯涼陰笑道:“不必強辯,你如今在我中了詭計之下,分明已佔上風,假如不是有異樣感,知道毒力將發,你肯不對我再加一掌,取我性命的麼?”
熊大量見被對方識破,不禁嗒然不語。
劉伯涼咀角一披,獰笑說道:“本來,以你修為,既加玄功抑制,至少也可任半個時辰以內,不令毒力發作,甚至可以將奇毒逼聚於左臂之上,來個斷臂全命!誰叫你兇心忒甚,斷我全力撲擊,連下重手,如今我雖受了重傷,你也在真氣震盪之際,奇毒已散周身,就算我肯給解藥,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熊大量望著劉伯涼咀角間,仍在不停外溢的血漬,厲聲道:“臭麻子,你已被我“蝦蟆真氣”,震得臟腑重傷,你以為還活得麼?”
劉伯涼回手取出一粒丹藥,投入口中,揚眉笑道:“傷勢雖重,我卻並不一定準死得了,就算非死不可,也會死在你的後面,可以先看你這隻蝦蟆,將遭報應稍解我心頭之恨!”
熊大量氣得“嘓嘓”兩聲,雙掌又舉!劉伯涼冷笑道:“不必作出這副令人討厭的怪相,我如今雖絕對無法再受得起任何攻擊,但只怕你也無法再提聚真氣內力的了。”
熊大量心中怒極,打算拼竭餘力,再給劉伯涼一掌,來個同歸於盡!於是,他把肚皮猛力往回一吸……以前,熊大量在肚皮猛力一吸以後,定必猛力一鼓,所煉“蝦蟆臭氣”,便隨著那聲“嘓嘓”怪叫,狂湧而出!這一回,異於先前,熊大量雖有吸肚皮的動作,卻沒有鼓肚皮的動作。
不是沒有動作,是大有動作,只不過並非單單肚皮鼓動,而是全身齊動!熊大量在猛吸肚皮之前,是滿臉通紅,在猛吸之後,立時變了滿臉灰白!跟著臉色的變化,他立即全身抖顫起來,越抖顫越覺劇烈!怪事來了,熊大量似乎應改外號,不叫“蝦蟆”而叫“蜈蚤”!因為“蜈蚣”的足節,往往會自行斷落,如今熊大量便也有這種情況。
沒有人拿劍砍,沒有人拿刀切,熊大量卻在一陣劇烈抖顫以後,抖落了一條石臂!又是一條左臂……又是條右腿……又是一條左腿……如今,熊大量已成無手足之人,但他斷腿斷手之後,卻並未流下鮮血!他鼓肚皮了,那原本就是不小的肚皮,如今幾乎鼓大了一倍!看來是血液倒流,可能那斷手斷腿時所應流出大量鮮血,全部逆攻臟腑!臉色又變了……先前,熊大量的臉色,是由血紅變成灰白,如今又由灰白變成血紅!他那沒有手足的軀幹之上的每一寸皮肉,均在不停顫動,顯示出這位外號“四尺蝦蟆”的一代兇人,正熬受著身似油煎的無邊痛苦!熊大量向劉伯涼瞪著一隻蝦蟆眼,但眼中幾乎無神光,表示不是乞憐,還是憤恨?……劉伯涼目睹慘狀,絲毫無動於中地,哂然一笑道:“臭蝦蟆,滋味如何?……”
“何”字才一出口,“波”的一聲響!這是熊大量那個大肚皮,由於鼓得不能再鼓,脹得不能再脹,終於爆了開來!是罕世美景?抑是罕世慘狀?一蓬血雨,像新年裡的特製花筒般,先噴起兩丈來高,然後灑落四外!這像是一朵絕大血花,一朵一現即逝的血化曇花,但其中還有點綴!所謂“點綴”,便是在血雨血花之中,還雜有熊大量爆烈的無數碎塊的心腸腑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