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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就連雷志恆的女兒也不配做。”
兩處別離
兩人下樓來,還隱隱聽得見雷暖容的哭聲,和雷志恆去世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不知哪層樓的新生兒也發出啼聲,這相互呼應的痛哭令鐘有初停頓了一拍。
她曾像雷暖容這樣,一前一後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那種空蕩無依的恐懼並不會因為人性好壞,年齡大小而有輕重差別。
雷再暉發覺不妥,扶著她的肩膀問道:“不舒服?還是累了?”
聽得他聲音中亦有倦意,鐘有初木然回答:“我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累。只是覺得很亂——為什麼母親不像母親,哥哥不像哥哥,妹妹不像妹妹。”
其實雷再暉現在的心情也好不到那裡去。如果有可能,他並不是不願意和雷家母女一起生活。但他決不能允許一件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雷暖容心懷不切實際的妄想,因此他能夠教導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否定她,離開她。
他說的句句在理。雷暖容不許他列席自己的青春期,現在又硬要將他拉入自己的人生軌跡。她的收放自如,她的隨心所欲,總以其他人的犧牲退讓為代價。
只是鐘有初已經開始怕這無情雷霆,有一天也會落在自己頭上。
“我們回去吧。永貞該來接我了。”
雷再暉眼神一黯,手自她肩膀滑下。她手指冰涼,放在他的手心裡白白瘦瘦的一把。
格陵與雲澤之間的距離是兩百一十三公里,換算成車速是兩個小時,換算成心速不過是一念之間。
但他就是自私地,惡劣地,想要把她留在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我曾約你一月三號的下午五點鐘見面。然後帶你去吃飯。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
他將腕錶伸到她面前:“現在是五點整。我帶你去。”
格陵大北門有一條東西方向的百米街道。在這條街道上居住著幾十名商販,做的是快餐飯盒,奶茶瓜果,影碟網遊,房間出租的生意。所有格陵大的學子都知道,這就是油膩膩,髒兮兮,灰撲撲,活潑潑的魚米村。
在魚米村的村口,有一棟並不起眼的兩層小樓,做過網咖,做過服裝,熱鬧過,也冷清過,但從沒有長久過。就在人人都說它風水不好的時候,去年的九月份,也就是新學期伊始,這棟小樓的一樓掛出了“一席之地”的牌子,開始做餐館,主打是奔放而淳樸的土家菜。
這是條優勝劣汰的街,從來不乏熱鍋快炒。學生是最隨和,也是最挑剔的;是最小氣,也是最瀟灑的。他們可以花五塊錢吃一份油厚鹽重的炒飯就算數,也可以八大碗七小碟,一打一打的啤酒搬上來。“一席之地”的食物在豐儉由人之外還做到了新鮮衛生,風味獨特。
二樓的瑜伽館未到學期末便匆匆結業,被“一席之地”的老闆租下,隔成兩大四小六個包間。“一席之地”真正地在魚米村有了一席之地。它門面雖小,勝在乾淨整潔,鐘有初摸了一下選單和桌面,並沒有一般小館子的那種油膩感——單單是衛生這一項,在魚米村眾多的飯館中就已經鶴立雞群。
鐘有初和雷再暉去的比較早,作為主要消費群體的學生們還沒有下課,所以坐進了二樓帶窗的包間。等他們點的菜陸續上來時,門口便開始有學生等候,排成一條蜿蜿蜒蜒的隊伍。
還要等位,可見口碑做的不錯。鐘有初視線所及,正坐著一對穿情侶裝的學生。女生手裡拿著兩杯服務員贈送的奶茶,不停地在男朋友身上拱來拱去。那男生正在玩手機遊戲,被撞的煩了,不耐地抬起頭來:“喂!豬都被你撞歪了!……不是,是鳥都被你撞飛了……不是,你幹什麼呀!”
“剛才打球出了一身汗——人家好像感冒了。”那女生嬌怯怯地說。
“我今天沒帶白痴藥。”
“你摸麼,你摸麼。”她要男朋友摸她額頭,他卻乾脆利落地一伸手抓住她的左胸:“滿意不?”
然後嬌怯怯的女生就沉默著爆發了:“你媽的……”
她還沒罵完,男生便一把將她摟過來,親一口她的額頭:“沒燒。別鬧。”
剛要吵起來,又好的如膠似漆。鐘有初出神地看完了,又將視線轉向對面正在接電話的雷再暉。掛上電話,他開始記下一些資訊。
突然有一束直勾勾的目光射來,他一抬頭,是鐘有初凝視著他手中的記事簿。
她凝視的時候,眼睛斜得比較厲害,元神已經不知道出竅到哪裡去了。
“好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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