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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心力研究。
妙玉被人看成是個“怪物”,所謂“男不男,女不女,僧不僧,俗不俗”(俗,特指不修道的世俗常人,古語以“道——俗”相為對待,與“庸俗”無涉),就成了妙玉的“世同嫌”的理由。“怪”,也還罷了,還有人認為她是“矯情”、“虛偽”、“裝作”。總之,既已不喜,當然“欲加之罪”,就“何患無詞”了,夫復何雲。
然而,如果你不認為雪芹是個“偽”者,那麼請讀他對妙玉的一切評論,不知又作何說解?
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羶,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一首《世難容》曲文,何等斤兩!何等感嘆!何等敬重而又沉痛!
“太高”,“過潔”,雪芹下筆選字,一絲不苟,俱含深意。
她憎惡“肉食者”——富貴官僚;她看不上俗豔的外表粉飾——全是偽裝。她有如蘭的“氣質”,這是第一要素,才華就是次要義了。她是無瑕可指的潔白美玉。
——這不就與寶玉的思想高度相齊相併嗎?
妙玉之脫略世俗“價值觀”,似乎是她的靈慧上的高層超越感——她已超越了男女的“性別”畛域,也超越了“出家人”與“在家人”的界限。在這一點上,她高於寶玉一層。
但,當她之世,處她之境,她還只尋到(或“碰上”)了一個寶玉,痛斥“祿蠹”,抗議虛假——所以她對寶玉懷有超越男女僧俗的同道之感,引為知己。
她不避形跡,書紅箋而叩芳辰,祝怡紅以恆壽——人們就另以眼光看事而紛紛議論、切切私語了。
嗚呼,此精神世界之隔級也。這就不再是什麼“理論”的、“認識”的等等世俗分割槽判域了。
“文是莊子的好”,一位大詩人,大藝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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