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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壓在他鼻前,一鼓作氣地將這些日子來她所察覺到的不對勁全給轟出口來。
她不是白痴,梅舒懷加諸在她身上過度親匿的眼神早已讓她心知肚明,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無端端這般瞅著女人瞧,那眼神,充滿獨佔。
男人都想獨佔一個女人,卻容許很多女人分享他。
在月府,這樣的事情她見識太多了,也不認為眼前的梅舒懷會是例外。
她今夜來,只是要讓梅舒懷知難而退──無論他再植幾回荷,荷花枯死的次數只會遠遠超過他植種的次數──而不是再來受他蠱惑第二回。
“我懂了,你是想對我說,別愛上你,是吧?”這麼簡單的事情,明說就是了,拐那麼大的彎做什麼?真不坦率。
“如果你心裡真有這種念頭的話。”最好早早拈除掉,省得替她招惹麻煩。
梅舒懷又開始挪動腳步,每跨一步,彎彎的眼就流露更多的笑意,月蓮華被他那抹笑靨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給逼得節節敗退。
“蓮華。”
直到她被逼到門板前,梅舒懷抿著笑弧的雙唇才輕掀,喚出了她的名兒。
她只能覷著他,心底不斷胡亂猜想那張無害笑臉下一瞬間會產生什麼大轉變。
“你知道嗎?蓮子外殼堅硬固執,用來打彈弓還真能射下幾隻鳥兒,外殼不破,荷胚便無法探芽生長,若要靠蓮子萌芽來培植荷蓮,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水浸泡蓮子,短則兩月餘,長則一年,待硬殼腐爛之後,荷胚才得以發芽,屆時新芽才有出水的一天。”
“我不知道。”她仍警戒地看他,不懂他為什麼又突然同她說起蓮花經。“你說這個做什麼?”
燭火的光芒被梅舒懷籠罩在她面前的身影給整個擋住,月蓮華突覺眼前黯淡無光。
他以手背輕觸她的臉頰,背光的五官只有瞳中蘊藏著星火。
“你是蓮華,擁有倔強的蓮子脾氣,深埋在硬殼之下的愛苗發芽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我梅舒懷什麼沒有,就是耐心十足。”他攤開雙臂,一左一右地撐在她兩側,薄唇靠在她耳邊,撂下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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