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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民似乎生來都是最優秀的捕鯨者。〃裴廓德號〃上的水手;就幾乎全是島民;也是一些與世隔絕的人;我之所以這樣稱法;並不是泛指一般的陸地人;而是指各有一個小天地的與世隔絕者。不過現在是;大家都同在一條船上相依為命;還成什麼與世隔絕者呢!一個從天涯海角各島各嶼匯合攏來的安納薩西。克羅茨的代表團陪著〃裴廓德號〃的亞哈老頭;想把人間的牢騷訴諸那個庭上(安納薩西。克羅茨(1755—1794)。。。。。。即普魯士人約翰。巴蒂斯特。克羅茨子爵;一七九二年改籍法國。他環遊歐洲後;在一七八九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時;來到巴黎參加雅各賓派俱樂部。隔年;他在國民議會的庭上宣稱他和他的徒眾是〃人權宣言〃的擁護者;自此以後;他自稱為〃人類的演說家〃。後因觸怒羅伯斯庇爾;被處斬刑。據說他在國民議會的庭上演說時;是代表著巴黎一群咖啡館;下等酒館;茶樓的各式人等的;故作者在此處有如是說法。)。可是;能夠從那個法庭生還的卻為數寥寥。比普這黑小子呀。。。。。。他從來就沒有回來過。。。。。。啊;不;他以前去過了。可憐的亞拉巴馬(亞拉巴馬。。。。。。美國一個州。)孩子呀!在〃裴廓德號〃那不祥的船頭樓上;你們不久就將看到他敲著他的小手鼓;彈出永恆的時間前奏曲。當他被派到高高的後甲板去的時候;人家吩咐他響亮地敲起小手鼓;他便有如天使附體一般大敲特敲;一會兒叫懦夫壯起膽來;一會兒又向英雄致敬。
第二十八章 亞 哈
離開南塔開特好幾天後;甲板上仍然不見亞哈船長的影蹤。大二三副定時地輪流值班;一點也看不出有其他什麼人在指揮;他們似乎就是這條船的僅有幾個指揮者;不過;他們常常帶著那麼突如其來的緊急命令從艙房裡出來;終究教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不過是代人指揮而已。不錯;他們的頂頭上司和獨裁者就在那邊;只是到目前為止;誰都沒有見到;誰都不準隨便走進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避難所似的艙房。
我每回在艙裡休息(在艙裡休息。。。。。。按原文為watches below;從前船上值班;有四個小時是〃自由班〃(free watch);在這個時間中;水手們可以在艙裡休息。)後;一登上甲板;就立刻注視一下船尾;看看是不是可以看到什麼陌生的臉;因為我原先對這位未蒙一面的船長的那股微感不安的心情;如今在這恍如隔世的海洋中;簡直已經變成一種焦慮了。而且;由於那個襤褸的以利亞那番惡魔似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老是不期而然地以一種先前沒有想到的微妙的力量;在我心頭翻騰著;而更時時加強了我這種焦慮。那番說話;我可實在受不了;正如在另一種心情下;我對碼頭上那個外方人的預言者那番貌似正經的怪話;幾乎隨時都要發笑一般。但是;不管我所覺得的究竟是焦慮還是不安。。。。。。就算它是這樣吧。。。。。。可每當我在船裡張來張去的時候;卻又覺得懷著這種感情是毫無根據的。因為;儘管那些標槍手;那一大群水手都遠比我以前所熟悉的任何一些馴良的商船人員更為野蠻;更具有異教色彩;更為良莠不齊;我還是認為這種情形是。。。。。。並且很恰當地認為是。。。。。。那種我已不顧一切地參加了的野蠻的斯堪的納維亞職業的可怕的特點。尤其是這艘船上三個主要頭目;那大二三副的態度;都表現得足以教人消除這些無謂的憂慮;足以教人對航程的各種情況引起信心和愉快。這三個比較好又比較象船上頭目和水手的人;雖然各有一套;卻並不是容易找得到的;他們每個人都是美洲人;一個是南塔開特人;一個是維因耶德人;一個是科德角人。且說這隻船離開港埠的時候;正是聖誕節期間;雖然暫時我們還在過著冷徹肌膚的北極氣候;但航程卻時刻都在離開那種氣候;向南奔駛;而且我們向前駛去的每分每秒;也正在慢慢地把那種無情的冬季;和冬季種種難耐的氣候撂在我們後邊。有一天早晨;正是天色不那麼陰霾;將明未亮;但還是灰��的時分;船隻隨著一陣順風;以報復似的急跳和傷感的速度向前急衝;那會兒;我正登上甲板去值上午班;把眼睛向船尾欄杆一瞄;我頓時渾身掠過一陣預兆性的寒顫。現實超過恐懼;亞哈船長站在他的後甲板上了。
他的身體似乎看不出有什麼普通的症狀;也看不出他已經好了多少。他那樣子就象一個剛從火刑柱上解下來的人;雖然火焰烤乾了四肢;卻沒有把四肢燒掉;也分毫沒有損及他那久經風霜的結實軀體。他整個高大的身材;似乎是用堅硬的古銅塑成的;塑成一個無法改動的模型;有如切林尼(切林尼(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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