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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豐年一看,行!有點意思了,我也開始吧!於是裂開大嘴,將劉飛燕的手抓在手裡,哇哇大哭:“娘子啊我的妻,你怎麼這般命苦,就算你犯癆病,我也捨不得你,你不能坐在人家門口,再挪兩步,睡到家裡床上歇著去……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一個人該怎麼活啊——,你還沒有給我生個兒子,我還想要個女兒啊,你說好要給我生一堆兒女的……”
他抓住劉飛燕的手這一哭,臊得劉飛燕臉頰通紅、渾身發熱,青春萌動的心咚咚直跳,想抽手又抽不回來,也不能站起來走人,只好用更大的哭聲和裝出來的咳嗽,來掩飾不安、心跳,以及說不清的情愫。嘴裡哭喊著:“我一步也走不動了,乾脆,你就讓我……讓我……死在他家門口也就罷了……”
“娘子啊——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死在人家門口那不害了人家!我還沒跟你好夠呢,不能死啊——”
兩人的哭聲很大,那屋裡還能聽不到?賬房先生就問:“掌櫃的,什麼聲音,誰在咱們門口哭?還說什麼……死不死的?癆病鬼要死在咱們家門口啊?”
“叮出血”也聽到了,心裡這個堵得慌:“不好!這是哪一個,身體不好要死在我家店門口?真要死在這兒,明天一早,一具屍體往我門前一順,我這生意可怎麼做?”連忙招呼賬房,“快快快,快去把門開開,讓她死到旁邊,死到旁人門口去,不能死在我家門口害我!”
哪知道賬房先生是個膽小鬼,尤其聽到外面這個苦主還是個癆病鬼,會傳染的,就不敢出去:“掌櫃的……他們可能一會兒就走了,我們不必出去,咱們該算賬算賬。”噼裡啪啦,把個算盤撥得更響……
第19章 典當舊事 燕兒窩心
劉飛燕心中藏著一件怎樣的苦楚?原來,一個月前,劉飛燕與老父劉七一路賣唱,從汴梁逃來臨安投奔她的舅父,按著地址找到舅父的家中,可是舅父一看兩人如此境遇,翻臉不認人,還說他們是騙子,便轟出門去!
屋漏偏逢連陰雨,船破又遇打頭風,劉七又急又氣,感染風寒害了一場大病,不能出去繼續賣唱掙錢。小飛燕只得變賣行李籌錢為父親抓藥看病,到最後當賣一空,賣無可賣,劉飛燕愁眉不展,毫無辦法。
劉老漢心疼小女,走投無路之時將劉飛燕叫在床前,把縫在衣服上的一個小口袋撕下來,從裡面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劉飛燕接過來一看,驚喜異常,竟是一個拇指蓋大的小金鎖。
劉七掏出金鎖老淚縱橫,說金鎖是劉飛燕母親的嫁妝,母親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就算餓死,也不能把金鎖當賣出去,要把金鎖留下來,待劉飛燕出嫁的時候做她的嫁妝。所以劉七把金鎖裝在一個布口袋裡,一直縫在身上,不管多難,也從來沒有打過金鎖的主意。
可眼下,父女倆實在過不了難關,劉七思來想去,只得把金鎖拿出來,要飛燕將金鎖拿去當鋪典當。
劉飛燕看到金鎖,也看到了生機,心裡暗暗責怪老父親腦袋轉不過彎,守著這麼一件值錢的東西,卻不懂得拿它做本,做些買賣,等掙到錢再將金鎖贖回來不是一樣的嗎?
劉飛燕辭別父親,帶上金鎖,趕奔十字街的“同福當鋪”(注:宋代當鋪一般稱為“長生庫”、“質庫”,為大家閱讀明白,統一用“當鋪”的名字,望不要挑禮、見怪,我也在學習),把金鎖往櫃檯一遞。
當鋪掌櫃姓丁,狗油胡、母狗眼,奸商一個,人稱“叮出血”。就衝這名字你就知道他的為人,是個逮住蛤蟆都想攥出腦白金的主兒。“叮出血”接過金鎖,搭眼一看便知道是貨真價實的金鎖無疑。
可是他瞅瞅劉飛燕,看她面黃肌瘦、衣衫破爛,眼珠子一轉,壞心眼子上來了,問劉飛燕當多少。劉飛燕說當十兩銀子。“叮出血”狗油胡一撅,老鼠眼一瞪:“不當,要當,二兩!”
劉飛燕好說歹說,“叮出血”總算答應給三兩銀子。不過寫當票的時候,“叮出血”寫的卻是:“破銅爛鎖一隻。”
劉飛燕一看當票,很不樂意,要“叮出血”必須寫明,當的是一枚金鎖,將來有了錢要來贖當的。“叮出血”矇混她說:“當鋪就這規矩,寫寫而已!我們這麼大生意還能昧你一枚不值錢的小金鎖嗎?”
劉飛燕到底年輕,不諳世事,只好帶著三兩銀子回店,給老父抓藥看病,沒幾天,劉七康復如初!病好以後,劉七掛念著典當的金鎖,不贖回來對不起去世的妻子,也對不起待嫁的女兒。想要贖回來,卻苦於沒有贖當的錢。
人在難處,再次想起劉飛燕的舅父,於是帶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