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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捐了香油,無異於為自己添功德,我們流雲庵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有一汪石中泉還算是特色,散與誠心的百姓們,這也是菩薩的慈悲。”
凝萱輕笑,真是個口齒伶俐的人,可惜了這尼姑身為女子,若有朝一日進了朝堂,只怕又是一個蘇秦在世。
看在楚牧的份上。明月殷勤的將凝萱等人親自送到流雲庵裡最大的一處客院——松露禪房。
楚牧雖然不定性,可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女眷們進了禪房。他便客客氣氣的在大門口告了辭。凝萱哪裡不明白庾信侯府事務繁忙的道理,本就為自己耽擱了許多。凝萱再不好開口挽留,只是一再道謝,還允諾等回京之後請三哥元輝代為感謝。
楚牧滿是戲謔的看著凝萱:“魏家妹子要是實心實意的謝我,便也和元輝那小子一樣,做雙厚密底兒,宣軟面兒涼靴就是,免得你三哥總是在我面前炫耀,看的我們這幫人來氣。”
凝萱大窘:“三哥真是的,我那手藝如何見得了人。”
凝萱搬進小桃塢之後就準備給老太太身邊的一等大丫鬟翠黛做雙繡鞋,一是巴結巴結,二來,也謝她那日歡喜堂在眾人面前沒落井下石。沒人比凝萱更瞭解翠黛的重要性,就好比前世的自己,說好聽點是親信心腹,說難聽點,就是個狐假虎威的奴才。不過也正是這種人不可得罪,凝萱為了翠黛選上好的鞋面,請宋嬤嬤納千層底兒,一心想做好。誰知就叫三哥看見了,可撞倒了醋瓶子,非央著凝萱先緊著他的做。凝萱是新手,做的極慢,也就是二夫人出事兒前不久才做成了那涼靴。
凝萱瞧瞧打量著楚牧,心底叫不準對方的用意。按說,女子做涼靴,要麼是送給父兄母舅,要麼就是送給情郎知己,楚二哥張口要的毫不含糊,別是透著什麼意思吧?
其實,凝萱倒是真多慮了,楚牧心裡只當凝萱是個乖巧的叫人生憐的小丫頭,半點雜念也沒有,純粹就是嫉妒元輝到處得意擺弄的樣子,於是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剛剛那襲話。臉蛋漂亮的小凝萱,在楚牧眼中就是個沒張開的豆芽菜,又矮又細,看著就弱不禁風,他的紅顏知己可是蒔花館裡的頭牌。
楚牧並不清楚凝萱心中所想,他倘若知道了只怕要大笑三聲,然後一手叉腰,一手捏著凝萱的鼻子認她當乾妹妹。
聽著楚牧不厭其煩的交代了幾句,又將楚牧送出禪院外,凝萱這才折返回到禪房。這院子當間有一顆大松樹,虯枝遮天蔽日,給人一種莽莽蒼蒼的感覺。盛夏時節在樹下乘涼,想必是件極為愜意的事情。屋內宋嬤嬤和碧潭正一個床上,一個地上的收拾行李。王媽媽端著茶水,慢條斯理的喝著,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話,惹得宋嬤嬤頻頻乾笑。
“五姑娘回來了。”王媽媽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盅,將主位讓給了凝萱,“姑娘別看這院子冷清,可松露禪院是整個流雲庵裡最好的一處,往年九月初九的時候,來打流雲庵打醮的人能排成長龍,真是擠也擠不下,這松露禪院歷來都是幾位親王家的女眷們佔去,就是老太太親來,也從沒得住過一住,說來說去,還是咱們五姑娘是個有福之人。”
王媽媽一句話十個坑,字字誅心,跟糠心蘿蔔似的,叫人不喜歡。
凝萱淡淡的回道:“王媽媽說笑了,我有什麼福氣,凝萱可不信媽媽看不出流雲庵的落敗,用人家的不幸襯托自己的僥倖,從不是祖父的教導。”
王媽媽聞言,對凝萱肅然起敬:“五姑娘說的真好,咱們國公爺向來直脾氣,見不得人家落井下石。”王媽媽終覺得臉上臊得慌,忙尋了個藉口去外面廂房打點諸事。
碧潭正鋪床,禪房裡的被子常年一股子黴味,凝萱睡的這個是從廉國府親自帶來的,雖薄,卻異常輕軟,碧潭一抖,素色綢緞面子連個褶兒也不見。碧潭悶著頭道:“王媽媽說話就是這樣,連老太太都不大理會,媽媽心裡除了國公爺,安不下別的主子。就說當年大夫人修改月銀,眾人都是心服口服的,便是不服,誰又敢當著大夫人出言不遜?偏王媽媽膽子大主意正,領了針線房一干人等,直鬧到了歡喜堂,說活計多,月銀少,她情願辭了這個差事,還像從前似的,到國公爺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粗使下人。”
“那然後呢?”凝萱聽的入神,忽然犯和大錯,竟然想也沒想的就問了這麼一句。凝萱只覺得渾身發涼,根本不敢看宋嬤嬤的神情,唯恐宋嬤嬤發現自己的異常。
這樣的大事,當年的紫藤苑又怎麼會不聽說?而宋嬤嬤作為三夫人的心腹凝萱對自己的魯莽咬牙切實,恨不得找了梨子塞住自己的嘴。
裝作不經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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