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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兩個好好把誤會清一清!”洪姨笑得比花開還燦爛,把我往司徒墨揚又推前幾步。才轉身離開房間,還體貼地將門關上。
兩人一陣沉默後,我率先打破。
我問:“下面的菜市你拿回來的?”不是真想問這個問題,只是找不到起頭的話。前天還無比熟悉的人,現在卻覺得如此陌生,但偏偏,他的面容沒有變,坐姿也沒有變,淡漠的神情如此陌生,但偏偏,他的面容沒有變,坐姿也沒有變,淡漠的神情也沒有變,一切,還是照舊,一種陌生與熟悉並存的矛盾。
他沒有說話,眉間一皺,冰藍的眸子掠過一絲嗜血的殘忍。我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再問下去了,否則小喜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成了個問題了。
我將口風一轉,提出重點:“聽說你手上有很多高濃度的kb7(毒品),能不能,打個欠條先貨後錢,我知道御天合作的規矩,七三分成。可一個月後我能做到八二分。”
他頓了一秒,閃過絲意外,似乎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筆交易。涼薄的嘴角吊上幾分譏諷,冷笑道:“我在乎那點錢?我的貨,拋到市場上,九一分成都有人幹!”
這話倒是真的,賣丸子,最重要的環節就是雙方接頭的安全。多少撈偏的幹了一輩子還是做收保護費這種小行當的玩意,就是因為碰不起毒品,它需要打通很多的關節。但是御天的貨就不一樣了,交接的安全是有絕對保證。別說九一開,就是十成利潤回收,也有人幹。十成回收是什麼意思?就是無利潤幫御天賣貨,變相成為御天的馬!
黑道上,敲破腦袋想成為御天手下的,大有人在,光看,他什麼也不做,就把我帶了幾年的小弟,從晴姐改口成天嫂就知道了。
本來這筆生意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否決了,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我說:“我想回海垣……”
“不可能。”他皺眉打斷道。
我怔了下:“為什麼?”
他淡淡說:“姑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我問:“我勸服她了,你放我回去不?”
他說:“看心情。”
我笑了,這句話,又再次把我貶得一文不值,轉身,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推門那一剎那,他突然出聲:“你好像少了該有的情緒。”
我背對他,拉出一絲自己也不清楚的笑容:“該有的情緒,是什麼。是憤怒麼?一晚,足夠了,我不是小孩子,無止境地去發什麼無謂的火,或者扯著別人的衣領像小孩子要糖果一樣,要求什麼道歉。這事,我栽了,但我發現得早。司徒家永遠也別想我生什麼孩子,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無父無母的長大,你就是殺了我,我於小晴也還是這一句話!”
話完,砰的一下,關上門。在門縫閉上的瞬間,我看到司徒墨揚將長長的,還未抽到三分之一的雪茄扔到地上狠狠踩息了。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以他的身價,幾百塊一支雪茄不算什麼,不是嗎。
下樓,看到洪姨搖著洋酒。我走過去,正要開口,洪姨卻先一步,說道:“小晴,你和墨揚的話,洪姨都聽到了。十天,再住十天,洪姨也不是小孩子。洪姨也希望小晴會快樂,如果這十天,你還是不回心轉意,我一定讓墨揚放你回海垣好嗎?他不放也得放。”
我望著洪姨認真的鳳眼,多日來的溫暖再次襲過,司徒墨揚對我的柔意是假的,可洪姨呢,她什麼都不圖啊。想起這一個月來她在我和司徒墨揚之間做紅娘,也是累苦她。當下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但提出,要和司徒墨揚分房睡。洪姨很爽快地答應了。
……
同樣豪華的大床。
半夜,窗外的風一吹,有點冷,我醒了。大約有兩個月的樣子沒有一個人睡了。突然,有點不習慣,睡不著,將厚被抓成一團,抱著,卻還是睡不著,乾脆起身開啟電腦,隨便逛逛。
螢幕一閃一閃著藍光,突然,門外掠過一個身影,我不禁驚了一下,每個房間都是有獨立廁所和浴室的,下人沒有主人家的傳喚更不會進入別墅,是誰?
我拔出匕首護在胸前,逐漸,靠近門,低喝道:“誰?”
沒有人說話,我緊握著匕首,跨出隨時攻擊的姿勢,緩緩拉開門——
黑洞洞地,沒有人,可地上的光,那個黑影在晃動,回頭一看,原來是窗外的樹葉被吹的影子。不禁自嘲的聳聳肩,真是的,疑神疑鬼。
本能地向走廊看去,卻發現司徒墨揚的房燈也沒熄。呵,大約又在計劃什麼黑道,白道上的大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