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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屑一顧,也就自然有人怦然心動。
又有幾人能注意到,這位皇儲殿下,從頭至尾都不曾真正的發表過自己的理念呢?
與世家為敵,是池哲的承諾,卻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做到,所能說出口的。
當一個人想要成為清白無瑕的聖人之時,言而有信與模糊概念同樣重要。
番外:第二隻忠犬
在這番言論發表的第二天,池哲離開皇宮,在那個遠離人群的小屋之中,再一次向一個人伸出了手。
盧葦。
“我背叛了你,兩次。”盧葦坐在湖邊小屋散發著異味的木板床上,直勾勾的望著他。
“我知道。”動作自然的放下手,沒有絲毫被拒絕後的難堪,池哲對他微笑,“可是,我想,我需要你。”
盧葦冷哼,他性格之中的尖銳與刻薄展露無遺,“為了會場上的那次彈劾?出門左轉,往前開個十公里,那裡是我那個風流的老爹留下的遺產。他的五個兒子三個女兒都住在哪兒。都是私生的,不過論血緣,不比我差。”
二房雖聽起來好聽些,但在這個一夫一妻的社會,實則也不過是情人罷了。
這是他的母親曾生活的屋子,也是在這裡,遇到了他的父親。然後他出生了,被取名為盧葦,那種生長在水邊的植物。
他有野心有足夠的膽量卻並不是個莽撞之人。依照對池哲的瞭解,冷嘲過後,他偷偷的打量著對面的青年。
極力挽留或是真正離開。
大概是第一個吧。他這樣想著。
“我知道,他們,”池哲一開口便打破了他的意料,“已經被控制住了。”
☆、第133章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
寒風颳過,冬日殘留的枯敗草木發出詭異的聲響。
他是什麼意思?
盧葦的大腦在高速轉動。
是恐嚇是威脅。
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勢力。他對他並非勢在必得。他找到了無數代替品。
一個人的死亡真的能改變另一個人那麼多嗎?
他眼角的餘光劃過那個依舊微笑的青年。
答應,或者拒絕。
盧葦在徘徊。
“為什麼,是我。”嚥了咽喉嚨,他艱難的開口。
“大概,”池哲偏過頭,似乎實在思考,“是為了證明我胸懷的寬廣?”
他笑得宛如天使,自帶光環,但那在盧葦眼中卻是惡魔的觸角,“千金買骨。我既然連背叛過兩次的人都能接受了,還有什麼人是不能接受的呢?”
盧葦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不願接受的答案。不是因為他厭惡當那千金買骨的馬骨,而是因為,這意味著,池哲,真正成長了。他已不再是自己記憶中可以糊弄的天真少年了。
“哦,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算是,”絲毫不知自己曾被當做純潔無辜的小人兒的池哲繼續說道:“收留吧。”
“畢竟,一個叛變過兩次的人,又有哪一家會真正接受呢?”惡魔張開了翅膀。
盧葦的身體顫抖起來。
他在恐懼。
陌生的殺人魔與熟悉的人突然變為殺手,更可怕的會是後者,它打破了人們固有的認知。被影響的人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陷於恐慌之中,害怕身邊的熟人也在下一刻變為狂魔。
池哲微笑著再一次向他伸出了手。
他幾乎是急迫的抓住了那隻手,“我,我答應。”他聽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咽喉發出這樣的聲音。
“我接受。”池哲溫聲回答。
如同他第一次接受何海旭的效忠一般。
他有無數的缺點,然而,當站在那個位置上時,這些缺點便無關緊要了。
現在,沒有比他更名正言順的人。而未來,不可能有比他更有權勢的人。
即便是輕信,他不再會損失什麼,更不會危急自己的生命。
而只要他活著,他便能隨著時間而擁有權勢。
再簡單不過的關係,再牢固不過的紐帶。
這是池然推他上位的真正原因。
他不會死,而只要他活著,池家,便不會出事。
“對了,”離開之際,池哲突然轉身扔給了身後仍然呆愣愣的坐在木床之上的人一串鑰匙,“我喜歡孝順的人。有時間,去看看你的母親吧。”
他的,母親?
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