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第1/4 頁)
“別出來,小心著涼。睡吧,一切有我。”那雙手從肩膀按到頭頂;緩緩揉著她的長髮。低沉的男聲貼著耳根傳進大腦。
迷迷糊糊的;喬柔分不清這聲音的來源,卻下意識的覺得安心,溫暖的水流沖洗著身體,被刻意壓下的疲憊一陣陣湧來;恍惚她真的在男人輕柔的按揉中著沉沉睡去。
見到妻子終於睡著了;男人的嘴角彎了彎;動作小心而熟練的抱起妻子的身體,緩緩擦乾。屋內的婢女早在他來時便撤下去了。為懷中的妻子穿上衣服,抱著她進了早已生起暖爐的屋子,將膏藥敷在喬柔腫脹的膝蓋之上,細細的搓揉一番,包上紗布,蓋上被子,這才起身讓人去找老大夫。
只是轉身見到床上妻子那毫不設防的睡臉,又忽然覺得還是不妥當,起身將床上的簾子都放了下來,把妻子的一隻手隔著簾子放在軟墊之上,才稍稍滿意一些。可再一細想,卻依舊覺得不妥。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四字。
僅憑脈象便能定論,自家大夫的水準大概是達不到麼高的,若是看不到臉,誤診了便不好了。於是還是將簾子挽起一半,露出妻子甜美的睡顏。
男人心中暗暗下了決心,若是日後回了京都,定要尋上一名醫術更高明的大夫才是,最好能會懸絲診脈。
倒不是什麼授受不親,本朝對男女大防看的並沒有這般重,這不過某位戀妻丈夫的一點私心作祟罷了。
老大夫是在外頭便被叮囑過的,進來時也只是躬身向池毅清行了個禮,並未出聲,細細的摸了一會兒脈象,又觀察了片刻女主人的臉色,才提筆開了個藥方,再一拱手,將男主子請到了外面,細說夫人的病情。
“夫人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這幾日並未休息好,又風寒入體,所以看著虛弱些罷了。需給好好休養幾日。”
風寒入體?池毅清挑了挑眉,大概是那一日跪的太久了吧。
“既是如此,夫人怕是給好好休養,不宜操勞,更見不得外人了。”池毅清稍稍瞥了一眼大夫,定了結論。有了這診斷,讓妻子好好休養幾日才是。
老大夫立刻心領神會,摸了摸長長的白鬍子,點頭道:“正是如此。”
“那就有勞大夫了。”
“不敢當,此乃老夫分內之事才對。只是……”老大夫欲言又止。
“黃大夫有話但說無妨。”
“那老朽就從命了,”這老大夫擺出一副嘆息的樣子,“府中並不缺這名藥,可調養身體講究循序漸進,最好還是尋些擅做藥膳的廚娘緩緩調養才是。”
“哦,原來如此。”池毅清似笑非笑的瞥了老大夫一眼。他還真沒看出,原來自家這老大夫除了醫術了得外,看人眼色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不過,倒是難怪了,人老成精,這老大夫已是花甲之年了,能請得起他看病的多是富貴人家,這點本事早就歷練出來了。
“我初來此地為官,尚不熟悉本郡,可這廚娘又是急需的,一切便拜託大夫了。銀錢之類儘可從庫房支取。”
交給你了,這件事鬧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既得大人如此看重,那老朽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和圓滑的老頭打了一番鋒機,又細細詢問了兒子的身體,將老大夫問的頭冒冷汗後,池毅清終於滿意的回了屋子。
其實早在妻子招來雲霓時,他便等在屋內了。剛剛歸家,喬柔定然是擔憂著兒子的身體的,便是自己去檢視了,告知了她情況,讓她先休息,怕她也是輾轉難眠的。倒不如先讓妻子親眼見了,親耳聽了,親口問了,放了心,再讓她休息。
這幾日幾夜的不休,便是他這樣的成年男子也覺得疲憊,何況妻子這樣柔弱的身體呢。
得了妻子和兒子俱是安好的訊息,池毅清的面色和暖了些,回了屋子,為妻子掖好被角,放下床簾。望望屋內的座鐘,已過去大半個時辰了,那些得了訊息等在客廳的客人怕是也等得著急了。
可這又如何呢?
池毅清冷哼一聲。
他是知道喬柔強撐著要接待這些人的緣由的。然這些客人,又哪裡值得他的妻子拖著因擔憂成疾的“病體”招待的呢?
萬事皆有因果,嚴家的小子他會收拾,但那日設計的他和妻子離開府中的人他一樣不會放過。想要隔岸觀火坐收其成,可給小心那把火把自己給燒了啊。
有了妻兒,他近些年真是心慈手軟了不少,這郡中的牢房還是太空了一些啊,不知道劊子手手中的鍘刀是不是鈍了,那牢裡的刑具是不是生了鏽跡呢?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