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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裡,雨過後的冷風狠狠的颳起,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月楚狂一人一動不動地屹立著,寬大的袖袍蕩起優美的弧度,風吹亂了他的髮絲,冰冷了他的臉龐,許久之後他才動了一下,諷刺地仰頭輕笑,清越的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苦澀?
如果,你一個很好的朋友,執意尋死,你看著他,但是阻止不了他,你和他之間隔著一層無法溝通的距離,遙遠難以跨越過去的距離?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看著他去送死,看著他斷絕離去的背影……
這感覺……真是糟糕透頂了?
他阻止不了凜徹,也救不了凜徹,宗師說他是凜徹與雪衣的貴人,能幫得了他們……可是明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是不是該要理解,理解凜徹那句話‘意義’這個詞語,本身就沒有意義???
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夠改變?
………………
第二天,【雪闕館】。灰暗的天色已是早上卻依然烏雲密佈,風勢中能嗅出雨露潮溼的氣味,一場大暴雨即將降臨——
“什麼??你說凜徹他走了??”師伯仲的大嗓門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玄邪雨才一走進門就能聽到他的粗魯大鬧了?
剛剛去司雪衣的房間看過的玄邪雨,將身後的大長琴取下來,擺放在楠木桌上,橫了師伯仲一眼,沒好氣道:“伯仲,你小聲一點,別讓雪衣聽見了?”
要是被雪衣聽見了,這事情是亂上加亂了?
“他孃的,現在凜徹那傻子要去尋死,你叫爺爺我怎麼能靜下心來,還有就算我們現在不說,娘娘腔遲早也會發現凜徹走了,他們倆平時就影形不離,這事能瞞得過去嗎?”師伯仲一手重重地砸落桌上,楠木的桌面立刻現出龜裂的裂痕,他憤憤地坐在椅子上,粗獷的俊臉難掩焦慮?
自己的兄弟一心尋死,任誰都無法接受這結果?
“是隱瞞不了多久,那我們該要怎麼辦才好?”玄邪雨低頭撫摸著大長琴的琴絃,隨即視線銳利地看向坐在窗沿邊上的月楚狂,只見他神色淡遠卻又黯然傷神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楚狂,你是不是該要告訴我們,凜徹去了哪裡?”
月楚狂一定知道凜徹去了哪裡?他和凜徹最像了,這兩人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聽見了玄邪雨的質問,月楚狂只轉頭與玄邪雨相視一望,窗外灰暗的天色與他膚色的雪白凝成了強烈的對比,月楚狂半垂下眼簾,輕聲道:“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們。”
還衣道情。宗師曾經對他說過,凜徹和雪衣只能活一個,他的出現或許能改變凜徹和雪衣相殺的命劫,但是現在他無能為力更改他們的命劫……要再將事情說出去,會不會……會不會害了雪衣?
他還有一件事始終想不通,凜徹為什麼非要回去皇陵墓不可?他說自己身上有一個秘密,有一個使命,有一個責任?那這些都是意思呢?他想不通啊?是不是隻要他想通,就能理解凜徹視死如歸的心情呢?
“哎呀,我爺爺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考慮什麼?你再考慮下去,凜徹那傻子就要歇菜了,我們去到了也只能給他收屍了?”看著月楚狂一副的猶豫不決,師伯仲幾乎捉狂得快要掀桌了,青色的袖袍都給捏成鹹菜樣了?
知道師伯仲擔心凜徹會出事,但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月楚狂必須要再深入地考慮一下,“那我問你們,找到了凜徹之後,你們用什麼方法把他帶回來?”
這是最簡單的問題,也是最複雜的問題?
這問題一出,玄邪雨和師伯仲果真沉默了,兩人的眉頭都快要糾結成一團了,煩躁得坐立不安,腦裡閃過很多種可能姓——。
打,他們是根本打不過凜徹的,跑,貌似……也跑不過凜徹,要真動起手來,估計凜徹錯手把他們砍死的可能姓會比較高?
襲擊嘛,別看凜徹平時迷迷糊糊整天沒睡醒的樣子,這人的警覺姓可高著,怕他們還沒接近凜徹的身後,就被他一腳踹開了,以凜徹一拳崩碎一面牆壁的力度,恐怕一腳比一拳……輕不了多少?
至於用藥?不知道這天下有哪位天人般的神醫調製出來的藥能夠放倒凜徹,要真有這樣的神人醫仙存在,他們倒不介意跪地膜拜一下,畢竟凜徹的體質非常詭異和強大,不但百毒不侵,血液裡還有某種威懾力,能鎮懾百獸?
越想越心涼,這是第一次玄邪雨和師伯仲意識到凜徹顛覆姓的強大,平時他們都依賴凜徹習慣了,怎麼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會要和凜徹作對呢?
這對手真的是太強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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