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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就算要生氣,也不敢當著沈氏的面拿喬,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不敢當”,便丟下梳妝匣子,藉口要回夫人跟前侍候,就要走人。
明鸞卻不想跟沈氏獨處,忙下床拉住她的手笑道:“丹鳳姑娘是真的惱了我了,不然又怎的丟下東西就走?”
沈氏笑道:“你這丫頭,別攔著丹鳳姑娘做正經事。”
明鸞道:“母親和大姐姐都教過我的,我怎會不知輕重?只是大伯孃今天一定很忙,我怎麼能佔用您的時間?丹鳳姑娘雖有差事在身,但這一時半會兒的倒也不急,幫我梳個頭也不要緊吧?”她笑著晃丹鳳的手:“要是姑娘不答應,就是仍在生我的氣,我到祖母跟前向你賠禮好不好?”
丹鳳的臉色更黑了,卻也知道自己再得臉也是個丫頭,明鸞卻是南鄉侯夫人的嫡親孫女,今日是夫人大壽,為了一件小事鬧到夫人面前,就算自己有理,也討不了好,便勉強答應下來。
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沈氏已經悄悄伸手去試了試羅漢床,發現上面已經恢復了涼意,只是明鸞坐過的地方略有餘溫,想想時間過了這麼久,也試不出什麼來了,又想到明鸞不過是個孩子,哪裡有這麼深的心思來故意騙自己?便只當自己多心。因惦記著外頭的大事,她也不想多留,隨口叮囑了明鸞兩句便出去了。
她一走,明鸞也不耐煩再應付丹鳳,便笑說:“姑娘今天是不是很忙?若是我耽誤了你的差事,就是我的錯了,你還是回祖母跟前去吧,隨便找個小丫頭來給我梳頭就好。”
丹鳳根本就不想給她梳頭,也樂得輕鬆,便叫了個小丫頭來接手,急急離開了。
明鸞坐在羅漢床邊上,由得那小丫頭笨手笨腳地給自己梳著頭髮,回想起方才的經歷,暗暗鬆了口氣。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但這只是小事,最要緊的是這個家能不能在這場政變中儲存下來!如果能平安度過,就算讓沈氏知道自己偷聽到那個秘密,也沒什麼大礙。可章家真的能順利過關嗎?
明鸞懷著心事,鬱郁地回到東暖閣裡。這裡已經圍了一大堆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個個都滿臉堆笑地奉承著南鄉侯夫人,明鸞不由得傻了眼——這都是誰和誰啊?要是認錯了人可就鬧大笑話了!
南鄉侯夫人的目光轉了過來,其他人也都住了口,跟著看過來,其中有幾個小孩子紛紛從座位上起身站立,但元鳳、玉翟和另兩個大些的男孩子沒動。
明鸞忽然記起以前看舊版《紅樓夢》電視劇時記得的一個場景,寶玉去見賈政與王夫人,屋裡三春與賈環俱在,見他進來,除了迎春沒動,其他三人都站起了身。這是因為長幼有序,迎春是寶玉姐姐,因此不用起身,其他三人是寶玉弟弟妹妹,就要向他行禮,但因為是當著長輩的面,只是站起來就行了。當時寶玉向父母見禮之後,可曾向迎春行禮打招呼?好象沒有吧?
明鸞心中嘭嘭直跳,決定要賭一把,便只朝南鄉侯夫人行禮:“孫女兒失禮了,請祖母不要見怪。”南鄉侯夫人微笑道:“快起來吧,你大姐姐都跟我說了,你到底是大病初癒,精神差些也不希奇。也見過你二伯父和你父親吧。”
咦?原來本尊的親爹也來了呀?是哪一個?
明鸞起身轉向那兩個穿著富貴的男人,其中一個面帶微笑,另一個卻是板著臉,冷哼道:“不象話,全家人都來給你祖母賀壽,獨你一個睡大覺去了,我平日就是這樣教你的?!”
不用說,這個一定就是親爹了。
明鸞對於親生女兒病了十天都沒來探望過一次的所謂父親沒多少尊敬之意,只是還要在人前裝模作樣,便扮作委屈的模樣低頭絞帕子,也不用跟二伯父見禮了。
章三爺卻彷彿還覺得不足,繼續罵她:“怎麼?難道我委屈你了?你裝出這副樣子是要哄誰?!”
明鸞好想翻白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親爹至於嗎?小題大作!今天可是他老媽生日,他也不懂說些喜慶話討人歡喜,當著全家人的面就擺起威風來了。他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自家都快大禍臨頭了,他還盯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果然宅鬥文裡嫡出的女主一旦遇上囂張的小妾,就一定會有個渣爹在等著。明鸞看小說,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偏心又愚蠢沒眼力見的角色!
章三爺見她不吭聲,又要開口罵,旁邊章二爺便說話了:“好了,三弟,鸞丫頭年紀還小呢,你慢慢教就是了。今日是母親大喜之日,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
章三爺聞言立即紅了臉,訕訕地道:“母親別生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