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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衣裳都要燒掉,以免過了病氣,大家已經沒幾件能見人的衣裳了。”
周合點點頭:“放心,我這就去辦。”
旁邊留意多時的張八斤忙湊了上來:“這位……兄臺,你也是洗硯小哥兒那邊的人吧?你們來了就好,這些日子可把我們累慘了……”
周合看了他一眼,露出和氣的微笑:“好說,洗硯父親與我也是多年的老友了,閣下可是張官爺?洗硯曾在信裡提過,說官爺是最和氣善心不過的人了。”
張八斤滿臉堆笑:“哎?洗硯小哥就是客氣,不過他跟我也算是好朋友了,朋友之間有什麼不能幫忙的呢?周兄初來乍到,對這裡的情形不大清楚吧?來來來,我跟你說……”
託張八斤的福,周合很快就把彭澤縣目前的情況摸清楚了,對於縣令的勢利行為,他沒有說什麼,卻轉身去了縣裡打聽縣丞的訊息。
宮氏的姨父既要高升,本該等候新任縣令來交接再走的,但新任的縣令要從蜀地趕過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到達,而他卻心急想要去佔那高郵知州的好缺了,便跟縣丞商量了,由後者暫代政務,自己帶家眷先行,這幾日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因此這會兒,縣中大部分政務是由縣丞代管的,只有某些有可能帶來好處的公務,才由他本人接手。
周合打聽到這位縣丞是本地人,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將近二十年,從來是鐵打的丞,流水的令,宗族勢力極大,然而在宮氏姨父上任後,因有個得力的連襟,便低調了許多。他雖然與主官並沒有什麼大矛盾,卻也鬧過幾次小爭端、小口角,不外乎爭權奪利的緣故,而且在宮氏姨父聲稱交權後,還把著財權不放,試圖要在離開間再撈一筆的行為十分不滿,曾經幾次在親戚族人面前抱怨。
事實上,宮氏那位姨父,在這彭澤縣的名聲並不算太好,鄉民們沒少議論。
知道了這些情況,周合便直接找上了縣丞。後者既要代理政務,在新縣令上任之前,便是這一地的父母官,加上又跟前任縣令有些矛盾,只要是個貪財的,便不難打發。
而事情也如周合所願,縣丞雖無意得罪宮氏的姨父,卻也沒抵擋住金錢的誘惑,更別說周合還將陳家的背景略透露了幾分,只要他肯暗中出手幫忙,將來即使他沒有高升的機會,家中子侄也可以受惠。在周合許諾會請陳家族老推薦縣丞的大兒子進入名聞天下的吉安白鷺洲書院以後,守在水仙庵門前的衙役便換了一批。新來的衙役不但好說話許多,還對許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米麵肉菜的供應也都按時按量補上了,連乾淨的被褥都送了二十床來。等到傍晚天色暗下來之後,一頂小轎被送到庵前,一位穿著體面的中年大夫下轎後,帶著兩個藥童進了大門。
這位大夫在彭澤縣內頗為有名,在縣內開醫館,已有十多年光景,據說曾經醫治過天花病人,很有經驗。他瞧過章家眾人之後,非常肯定地斷言,文驥的病情被耽誤太久了,即便用藥,收效也不大,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與此同時,青雀病得最重,因她本就體弱,年紀又小,同樣非常兇險,身體條件最好的玉翟病情倒是比較樂觀的,周姨娘要嚴重一些,還要吃了藥看看效果才能下斷言。
聽了他的話,宮氏幾乎立刻就昏死過去,章放倒還能保持冷靜,畢竟文驥的病情如何大家都有數,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他忍住悲意,請大夫開方:“還請先生竭力救治犬子。”
“自當效力。”大夫點點頭,開了方子,命藥童根據方子,從帶來的藥箱裡揀藥配好,立刻熬煮。來之前他已經知道是天花病人,又清楚大概的症狀,因此早已經把有可能用上的藥都帶了過來,以免天黑後不便回縣城內抓藥。
看完了二房的病人,大夫又去了三房。三房只有文騏一人染病,而且病得不清。大夫皺著眉頭診了半日,才道:“我瞧方才幾位病人,除了府上的二少爺外,都病發不久,而且用過藥,多少能減輕病情,怎麼這位小病人反倒象是僅僅比二少爺略晚兩天病發,卻在病發初期完全沒有用過藥的樣子呢?實在是耽誤了!”
章敞聞言頓時冷冷地瞪了謝姨娘一眼,後者發著抖低頭痛哭,只一味求大夫一定要把她兒子治好,激動之際還去拉大夫的袖子,大夫皺著眉頭退出屋子,到正屋開方去了。
陳氏看著謝姨娘伏床痛哭,便對章敞嘆道:“這都是我的不是,若我能早日發現騏哥兒的症狀,也不至於害得他如此。”
“這與你什麼相干?”章敞沉臉看向謝姨娘,“若不是這**糊塗,隱瞞騏哥兒的病情,孩子也不會受這些苦。說來說去,都是他姨娘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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