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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直往前走,左手挽著包袱,右手握住刀把,愣是沒人敢上前繼續搭訕。她只走了一刻多鐘的時間,便看見了府衙的飛簷角。
府衙大門前有兩個差役袖著手或立或坐,正在說閒話。明鸞便直接走了過去:“請問大叔,今兒才來的流放犯人是不是已經打完板子了?現在是去了哪裡?”用的是粵語,還邊問邊塞了兩塊碎銀子過去。
那兩個差役愣了一愣,對視一眼,都笑了。年輕些的差役甲問:“小丫頭,你是犯人家眷?怎麼不見你家大人?”
明鸞有些吃力地答道:“我家大人就在附近,只是都是女眷,不方便跟大叔們說話,才讓我來的。”
“哦?”另一個年長些的差役乙看了看手心裡的碎銀,“這個是你家大人給你的?話也是她們教你說的?”
明鸞沒有正面回答:“大叔就別問這些了,直接告訴我吧!”
差役甲笑道:“丫頭脾氣還挺大的。得,我告訴你,犯人已經打完板子,押回牢裡去了,你是不是要去探監?”
“如果可以,當然是想去的。”明鸞猶豫了一下,“不知押送我們來的幾位差大叔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你問他們做什麼?”
明鸞自然不會據實相告:“哦,一路上多虧他們照應了,我想向他們道謝。”
差役甲還要再問,差役乙便勸他:“行了,她一個孩子,何必為難她?我帶她去大牢那邊吧。”前者便不再問了,還笑著跟明鸞說:“押送的長班裡有一個也在大牢那頭呢,別人倒是不知道去了哪兒。”
明鸞向他們行了大禮:“多謝兩位大叔了,大叔們好人有好報,今年過年一定發大財。”差役甲一聽便樂了:“小丫頭嘴還挺甜,好,承你吉言了!”
明鸞抿了抿嘴。廣東人好象就喜歡聽人說這類吉利話呢,這招投其所好,果然有用!
差役乙帶著她繞著府衙外牆走了一大圈路,路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說閒話,還時不時打量她的神色。他的官話倒說得挺好,明鸞鬆一口氣之餘,也提高了警惕,一路小心回答著,很注意不露出什麼不該洩露的口風來,沒過多久便到了府衙後方,只見前頭又有一處建築物,門口掛著“廣州府衙大牢”的牌匾。
差役乙帶著她進門,跟一個獄卒說了幾句話,又回頭朝明鸞使了個眼色。明鸞愣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遞了一小塊碎銀過去,差役乙接過碎銀,遞給那獄卒,後者掂了掂,臉上便換了笑,朝明鸞招招手:“過來吧!”帶她去看章家父子。
章家父子三人被關在一處單獨的牢房裡,與別的犯人都隔著一定距離。三人全都趴在乾草堆上,穿的深紅囚衣背上已經染上了黑痕,明鸞一瞧,心下便是一緊,擔心那都是血跡。
章寂、章放與章敞見是明鸞來了,都大吃一驚。章敞幾乎當即便從草堆上滾了下來:“你怎麼來了?你母親呢?!她怎能放你一個人進來?!”
明鸞拿出包袱:“母親那裡走不開,我是來給你 們送藥和乾淨衣裳的。傷得要不要緊?要是能站起來,趕緊先上藥吧!”
章放章敞聽說有藥,都大喜過望,接了藥先給章寂用了,再相互送藥。章敞又問女兒家裡人的情況,明鸞一一說了,他們不由覺得後怕:“你怎的這般大膽?就不怕路上會遇見柺子?”
“柺子總要拿話騙倒人,才能把我拐走。我誰都不理,誰都不信,誰能拐走我呢。”明鸞還給他們看腰間的柴刀,“如果要硬把我拉走,我就一刀砍過去,看他們還敢不敢了!”
章敞皺眉罵道:“你以為自己有多出息?真要遇上歹人,不等你抽出刀來,就已經被人打暈了,到時候你哭都沒辦法哭去!”
明鸞不服氣地道:“那也要看是在什麼地方。這裡是府城,離衙門又近,我一路走來,都是大道,路上還有行人,哪個歹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我擄走?他們圖什麼呀?我又不是長得特別好看,賣了我也不過值幾兩銀子,他們要想拐人,哪裡沒有窮鄉僻壤?偏要在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賺這幾兩銀子?!”
章敞氣急:“我是你父親,不過罵你一句,你倒有一車話來駁我,這是哪門子的孝道?!”
明鸞不甘示弱:“我也是擔心祖父、伯父與父親的傷勢,才急急跑來送藥的,就算父親罵我,我也不能忘了孝道!”
章敞瞪大了雙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章放在背後忍不住偷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罷了,老三,鸞丫頭其實也是為了咱們好。你這閨女不錯,以後就少罵她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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