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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章家出了事,家裡人都急死了,五爺五奶奶離京城最近,便急急先趕過來了,因不得見您,只能四處打聽,好不容易等到刑部放人,他便和五奶奶一道接人去了,又怕與您走岔了道,便差小的在此等候。小的都等大半天了,總算見到九姑奶奶啦!”
原來是陳氏的孃家人。明鸞見狀心下不由得歡喜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外家對章家是什麼態度,見沈家、宮家與林家都先後冒頭,陳家卻遲遲沒人出現,還以為也是跟林家、宮家那樣怕事的,沒想到他們不在京城,得到訊息的時機必定要晚些。不管怎麼樣,他們能來就好。
陳氏見著了孃家人,那眼淚就一直沒停過,還是沈氏勸她:“三弟妹,先別光顧著哭,等見著陳舅爺再哭不遲。咱們這一大家子都還沒有落腳地兒呢。”
陳氏這方醒過神來,忙對那洗硯道:“五哥五嫂如今住在什麼地方?可有空餘的屋子?我們府被官府查封了,如今進不去,今晚上還不知在哪裡住呢。”
洗硯答說:“九姑奶奶放心,三爺去年進京趕考時,買了一處宅子,如今正空著,五爺五奶奶就是在那裡落腳,雖只有三進,也有二十來間房,足夠住人的。九姑奶奶與諸位奶奶、姑娘、小爺們暫且等候片刻,小的去僱了車來。”
這洗硯做事麻利,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僱來了四五輛大車,把這一群女人孩子安安穩穩送到了陳家的宅子。陳氏的五哥陳宏與妻子言氏得了訊息,急急趕了回來,在大門前正好碰上,一見妹妹,未及說話,眼圈就先紅了:“好好的,怎麼就出了這樣的禍事?妹妹都瘦成這樣了!”
陳氏無語哽咽,只覺得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言氏擦了淚,上前勸道:“快先進屋吧,先梳洗了,換了乾淨衣裳,好生吃過飯,再慢慢說話不遲。”又勸丈夫:“他們在牢裡必定吃了不少苦頭,先讓孩子們吃了飯再說,吃了飯才有力氣說話。”
陳宏聞言醒悟過來,忙將眾人迎入家中,命丫頭婆子帶了他們去梳洗。
明鸞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幾乎要感動得流淚了,親孃舅就是親孃舅,比別人周到多了。刑部大牢雖然比大理寺的條件好點,可大牢就是大牢,不可能變成賓館的,除了通風好些,有床睡,飯食還過得去外,該有的缺點都有,也包括了沒法洗嗽這一點。她在牢裡待了大半個月,就有大半個月沒洗過澡、洗過臉,維持衛生的方式就只有隔幾天換一次乾淨衣裳(探監人送進來的),別提身上有多髒了。
更糟糕的是,他們這群人裡還有文騏這個奶娃娃,大人還可以使用恭桶,他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生理需求,牢裡又沒有尿布可換洗,時間長了,整間牢房都充滿了那啥的味道,躲都躲不開。所有人進去前都是一幫體體面面的貴婦人官二代,出來時就跟叫花子似的,渾身都散發著異味,走在大街上沒少受人白眼。如今總算有熱水澡可洗,還有香胰子供應,真是天堂一般的待遇!
洗過澡,洗過頭,明鸞換上一身白布夾襖,灰布裙子,整個人清清爽爽的,心情都好了幾分。她把頭髮紮成兩個鬆鬆的小辮,走到外間,陳氏已經梳洗好,換上了新衣裳,正坐著喝茶,抬頭看見她來了,微微一笑:“衣服有些大了,不過不要緊,你舅母不知道你身量多少,這是匆匆做成的,先對付著穿吧。”
明鸞並不在意衣裳小事:“這有什麼?之前那麼髒的衣服都忍受下來了,這就夠好的了。我們還在孝裡呢,也沒必要講究穿戴。”
陳氏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這些日子你總是毛毛躁躁的,有時看著似乎懂事了,馬上又變得任性起來,叫我擔心得不行。”
明鸞心中不以為意,但想到自己近日言行確實不象個孩子,似乎有些粗心了,但那時候她擔心自己的命運,也就沒想太多,如今事情已經有了定局,她應該為日後考慮了。想了想,她便擠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上前道:“母親多慮了,我只是為家裡的事擔心而已。我以前是不懂事,但經過這麼大的變故,又聽到、看到許多事,已經不再是以前天真爛漫的孩子了,我以後會多多為您分憂的。”
陳氏聽得有些傷感:“你才多大呀……心思不要太重。”
正說著話,一個青衣丫頭送飯來了:“五奶奶請姑奶奶到前頭吃飯說話。”
明鸞知道這是打聽最新訊息的好機會,忙對陳氏道:“我也要去!”陳氏有些猶豫,她連忙再添一句:“我不要跟謝姨娘他們一起吃飯。”陳氏瞪她一眼,卻是默許她同行了,明鸞心中暗樂。
姨娘和小孩子們都是不上桌吃飯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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