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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還要作此怨望之語,若叫人報上去了,只怕禍患更大呢!”
宮氏頓時被窒住了,立時便轉頭去看獄卒,見她們交頭接耳,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便再也不敢說半句話了,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沈氏。
沈氏沒理她,徑自走前兩步,揚聲問獄卒們:“判決既下,不知我們幾時可以離開?”
那滿臉橫肉的獄卒與同僚們小聲商議兩句,便回答說:“一會兒上頭會有公文下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走了。”
公文下來得很快,前來送公文的是個長著大眾臉的低品官員,瞧服色不過是個從六品。他將文書遞給了獄卒,命後者去開鎖放人,等沈氏帶著妯娌們上前行禮時,擺了擺手,輕聲道:“幾位儘快離京吧,不必擔心老侯爺與幾位少爺的安危,太原那邊都安排好了,皇上已經知會過燕王。”說完了,轉身就走,完全沒有給沈氏等人反應的時間。
明鸞心裡有些糊塗,便小聲問陳氏:“他是誰?那話是什麼意思?”陳氏“噓”了一聲,看向沈氏,沈氏卻一臉鄭重地壓低了聲音:“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府再說。”
他們已經沒府可回了。到了昔日的家門前,南鄉侯府的大門被上了封條,還有士兵把守。當初章家人入獄時,房屋財產都沒入了官中,此番出獄,不知什麼緣故,刑部沒有下令歸還家產,在府門前把守計程車兵不肯讓這些婦孺入府。南鄉侯府尚且如此,更別提其他的房產了,天色將晚,這一大幫女人孩子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陳氏便道:“這時候城門只怕還沒關上,我們出城到莊子上暫住些日子吧?”
沈氏搖頭:“出城住,來往不便,訊息也不如在城裡靈通。更何況我們如今身無分文,出了城要怎麼去莊子?難不成天黑了還要靠一雙腳走到莊上不成?再說,官府既然封了我們家的產業,田莊也未必能逃過去,到了莊子上,要是連莊丁房屋都沒有,我們總不能睡到野外去。”她提議:“還是求求親戚吧。”
宮氏板著臉道:“親戚?如今我們家還有哪門親戚是靠得住的?我不管,隨你們愛去哪兒去哪兒,我是不去的。玉翟隨我回宮家,等見了你外祖父,就請他打發人去接你哥哥。你父親去了北邊,我們母子三人以後還要靠你外祖父護著呢。”
沈氏卻不同意:“宮家未必幫得上忙,更何況,聖旨上明令我們全家女眷孩子回鄉,二弟妹要去宮家,不合聖意。”
宮氏柳眉倒豎:“誰不合聖意了?!我不過就是回孃家住幾天,你孃家人都在牢裡,你沒孃家可回,就不許別人回孃家嗎?!”
沈氏臉色一沉,冷冷地看著宮氏:“二弟妹慎言!”
“慎什麼言?我就是這麼說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宮氏不服氣地瞪回來,眼看就要吵起來了,陳氏頭疼地上前勸解:“兩位嫂子都消停些吧,有話好好說,天快黑了,還是儘快找個落腳的地方要緊。孩子們正餓著呢!”兩人方才消停了。
雖然爭吵沒再繼續下去,但是難題依然無解。明鸞見沒人能想出個好辦法來,身上又沒銀錢,便提議道:“我們家有沒有以前放出府去的下人?就象是劉嬸子那樣的,忠心點的,念舊情的,家裡若有房屋,咱們先過去借住一兩天,等以後得回財產再還他們的情好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沈氏忙道:“有,有,夫人當初陪嫁的丫頭,四個人裡有兩個嫁到了外頭,除了金蟬還有一個玉蛾,記得是嫁了個生意人,家裡有房有地,就住在城裡,我們找她去。”
玉蛾出嫁多年,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回府請安了,這麼多人裡就只有沈氏見過她,知道她家的住址,只是不曾親自去過,眾人便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怎麼去,這時文虎與文騏餓得久了,都哭了起來,宮氏又開始罵,陳氏又開始哄,場面亂七八糟的。
明鸞頭疼地站在邊上看著,很想去制止她們,但又餓又渴的提不起精神,又覺得一個久不來往的舊婢未必願意收留他們這群身無分文的落魄人,便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忽然發現有個男人躲在斜對面的大樹後探頭探腦地偷看他們,立時警醒起來,拉了陳氏一把:“母親,那邊有人偷看!”
陳氏嚇了一跳,連忙望過去,不由得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揚聲問:“可是洗硯?”
那男人忙顯出身來,驚喜地走上前:“九姑奶奶,是九姑奶奶麼?!”
陳氏頓時紅了眼圈:“是我。你怎麼來了?可是五哥上京來了?”
洗硯走近跪倒哭道:“九姑奶奶,小的可算見著您了!五爺五奶奶都在京裡呢。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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