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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是他沒福,怎能怨到我頭上?”扭頭就走。
張八斤與陳大志等幾名差役竊竊私語:“他自然是不愁向上頭交待的,要倒黴也是我們倒黴,也不知怎的走了這等黴運,居然遇上這麼個上官,這一路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呢!”“可不是麼?他只顧著自己高興,把我們都當成是犯人一般了吧?”
老大夫在旁看到這個情形,眯眯眼,捻著長鬚,不知在想什麼。
沈家出了這樣的變故,其他兩家各有反應。
李家暗自慶幸不是天花,不然他們一家人也會有危險,李家太太見兒媳李沈氏頻頻往沈家的方向看,還要教訓她:“若是不放心,索性一起過去得了,只是去了就別回來!”李沈氏眼圈一紅,低頭應了,待回到丈夫兒女身邊,李家大爺李城便對她說:“你明知道母親不待見你孃家,怎的還要露出痕跡來?我們李家被你孃家連累至此,還願意認這門姻親,已是仁至義盡,你還哭什麼?!”李沈氏低頭喏喏不敢多言,一旁的兒子李雲飛臉上卻露出幾分怨忿。
章家這邊則在聽說沈家兒女得的只是風寒後鬆了一大口氣,洗了一半的衣服也停下來了,乾的收好,溼的就趕緊扭幹水晾起來,等正式出發前再收。陳氏還對明鸞道:“瞧,不是天花,燒熱水洗澡什麼的就算了吧?大清早的,灶上還忙著,哪裡經得起這樣折騰?”明鸞鄭重對她道:“這次是僥倖,還是離他們遠些比較安全,衛生方便也不能放鬆。”
這番變故讓明鸞生出了另一個念頭,她找到章放,開門見山地說:“二伯,您瞧見沒有?那幾個官差好象跟吳克明吵起來了,又翻了臉。”
章放自然早就看到了,正有意要做點手腳,聽到侄女這話便笑了:“你這丫頭倒也機靈,竟跟二伯想到一塊兒去了。”
明鸞咧嘴一笑:“我們家的病人比沈家少,也有能力自己僱船,想必押送我們的官差也願意跟吳克明分路走吧?”
章放拍了明鸞頭頂一記,便去找張八斤說話了。明鸞很想跟去幫口,卻被陳氏叫去收拾行李,只得悻悻迴轉。
待收拾好了東西,章家眾人聚集到章寂身邊,章放已得了訊息回來了:“沈家那邊又有了變化,那位老大夫說,雖然兩個孩子得的是天花,但病情瞧著有些重了,若是輕易挪動,就怕會變化為癆症,還說沈家大爺的臉色也不大好,很有可能也被過了病氣。”
章家眾人皆是一愣,宮氏忙問:“這是什麼意思?連沈老大也病了麼?”
“那大夫是這麼說的,還給沈家父子三人都開了方子,又開了另一個方子,叫差役們配了藥來給各人淨身,免得沾染了病氣。他說,這時節不大好,越往南邊去,越容易有時疫,洗了藥澡,也能安心些。”
明鸞聽出幾分意思:“那我們呢?要不要請那位老大夫來給我們家人也瞧瞧,有病治病,無病也可以預防。”
“老大夫原有此意,只是吳克明不耐煩,打發了,惹得其他差役都在抱怨。”章放指了指院門口的方向,“王老實去買藥了,等他拿了藥回來,還要煮了藥水給大家淨身呢。吳克明原嫌麻煩,只是擋不住眾人主張,唯有答應了。我們要等到明天才能出發。”
宮氏唸了句佛:“這樣也好,我們驥哥兒身上也有些不好呢,能多歇一日就多歇一日吧。”
章放卻看了章寂一眼,又看向弟弟章敞,章敞有些猶豫:“父親,二哥,那我們……是不是先走一步?”宮氏吃了一驚,猛地轉頭去看他。
章寂點了點頭,冷哼一聲:“早一日走也好,我們家又沒有重病人。若是一直等待,只會繼續被沈家拖累。”
章放笑了:“方才兒子已經在張八斤等人跟前探了探口風,他們也願意跟吳克明分開,只是僱船的事,他們還不曾點頭,我看他們是在擔心要自己出銀子。”
陳氏輕聲對章敞說:“我們還有些碎銀子。”章敞瞥了她一眼,對章放道:“二哥,你跟他們說我們自己出銀子好了。只要到了吉安府,一切就好辦了。”
章放有些猶豫:“這話我也說過了,只是吉安府離得遠,他們擔心路上的花費大。”
宮氏忽然插嘴:“若是能坐船,我們驥哥兒也能安心養病。相公,你就跟他們說,用不著到安慶,我有個姨父在彭澤任縣令,想必我姨媽願意幫忙出點銀子。”
章放愕然:“從前怎麼沒聽你說起?”彭澤位於安慶與南康之間,正是他們南下的必經之路。
宮氏有些扭捏:“他都快四十歲了,還只是個縣令,家裡不大樂意提起。不過我姨媽跟母親素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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